未免夜長夢多,當夜慕容昭就安排好一艘官船帶著常溪啟程回京。
這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
一晃就過了半個月,如今他們馬上就要到京城。
這天,常溪正拉著陸雪依說話解悶。
明月姑姑則端著兩碗熬好的安胎藥走進來,她笑著說道:“小小姐,陸姑娘,安胎藥熬好了。”
接著,她將兩碗安胎藥依次遞給常溪和陸雪依。
二人接過後分別道謝。
喝完了安胎藥,原本明月姑姑是要收拾藥碗退下的。
可因著馬上就要到京城,對於即將見到那位姨母,常溪的心中很是忐忑。
所以她就叫住了即將離開的明月姑姑,她想多瞭解一些關於姨母的事情,“明月姑姑,您先別走,我想問您一些事情。”
明月姑姑停下離開的腳步,她轉身臉上含著笑看她, “小小姐,您要問些什麼事情?”
常溪起身將明月姑姑拉過來坐下。
她才開口問道:“我知道明月姑姑您在姨母身邊多年,所以我想問一問您,姨母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畢竟常溪的這位姨母不是什麼普通人,那可是宮裡的娘娘,換做從前,常溪就是做白日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和宮裡的娘娘扯上關係。
“娘娘她。”話才起了一個頭,明月姑姑像是想起了什麼,其實她的小姐並不喜歡娘娘這個稱謂。
忽而她又改了口,“小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奴婢是自小跟著小姐伺候她的,在奴婢心中,再也沒人能比過小姐的好。”
因為她的小姐會考慮到所有人的感受,唯獨忘了自己。
“小小姐或許不知道您的外祖母去世得早,都說長姐如母,當時明明小姐自己都還是一個半大孩子卻學著旁人的阿孃照顧尚在襁褓的二小姐。”
常家父母的感情極好,以至於常父在常母難產離世後根本不願再續絃,就是怕娶回來的繼室會薄待他的一雙女兒。
“她們姐妹二人的感情極其深厚,所以小小姐您不用擔心,小姐會是除了二小姐以外在這個世上最疼您的人。”
明月姑姑理解常溪對於素未謀面的親人心中難免會生出擔憂,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常溪聽完明月姑姑的這番話,對於姨母她的心中多出幾分嚮往,擔憂已經減少了很多。
但她很快又提出另一個問題,“明月姑姑,那你知道我的阿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我之前問過表哥,可表哥總是推三阻四的不肯告訴我。”
姑娘思來想去,眼下也就只有明月姑姑可以告訴她。
哪知明月姑姑在聽見常溪的這個問題時,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不能告訴她。
那可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
即使要說,也該由當事人親口說明緣由。
明月姑姑可不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小小姐,關於您阿爹的事情,奴婢不敢妄言,不如等二小姐來接您的時候,您再親自問她,或者等明日到了京城,您可以去問小姐。”
常溪口中的為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明月姑姑就連忙拿上手裡的藥碗跑了。
......
翌日,官船在京城碼頭靠岸。
常溪下了船,她的腳步卻駐足在原地,望著眼前人潮如水的熱鬧景象,她一時呆住了。
常溪自小在揚州長大,從未離開一步,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然後陸雪依走了過來,她出聲喚回正看得出神的姑娘。
隨後她們坐上燕王府前來接人的馬車。
都說京城是天子腳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比起揚州的江南春色,這裡更多的是一種令人由內而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