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僕從。
蘇圓圓挑眉,這誰啊?這麼有派頭。
轎子在山門外停好,裡面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掀開轎簾出來。
周圍的學子開始騷動起來,有認識的人開始驚呼。
“這是謝道韞,沒想到她會來書院。”
“她是要給我們當夫子嗎?”
“她一個女人能教什麼?繡花嗎?”
王藍田的聲音很大,在一群人中格外突出,蘇圓圓看見謝道韞往這邊看了一眼。
祝英臺皺起眉頭,看著就要上去理論,蘇圓圓一把拉住她。
“九哥,謝夫子有沒有本事不需要跟他們爭辯,上一節課就知道了。”
“王藍田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那麼說。”
祝英臺還是有些憤憤不平,蘇圓圓很是無奈。
“他嘴臭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跟他計較只會讓自己生氣。”
馬文才靜靜看著祝英臺,目光深邃複雜,蘇圓圓看過去的時候又快速恢復正常。
蘇圓圓以為謝道韞起碼要休息一天才會給他們上課,誰知道剛進教室,就看見她坐在上首。
剛進教室的學生們,都趕緊往自己的座位走,紛紛坐好開啟書。
蘇圓圓最後一個進去,鎮定自若的回到座位,也開啟書跟著讀,沒想到第一節課就讀木蘭辭。
“這是北魏的一首民間歌謠,講的是花木蘭替父從軍,不知道你們對這首詩有什麼看法?”
謝道韞面帶微笑,神色溫和的掃視了一圈。
謝道韞話音剛落,梁山伯就舉起手,她笑著點點頭,示意他開口。
“學生梁山伯,學生覺得這首木蘭詩,一定是一個男人所作,他雖然寫出了木蘭的忠和孝,卻沒能寫出女子的自主意識。”
看梁山伯一臉堅定,謝道韞溫和的笑著,“很好,還有誰要說嗎?”
蘇圓圓把書立起來擋在前面,儘量避免和謝道韞的目光對上。
她餘光看見王藍田站了起來,他一臉不屑,“我有問題請教。”
“請講。”
“自古以來,男尊女卑,夫子乃是女流之輩,何以有顏面端坐其上,讓眾男子屈居於下,而夫子你卻面無愧色的?”
他說完還得意朝謝道韞挑眉。
謝道韞聽到他的話也只是淡然的笑著,目光在眾人身上略過。
“書院講堂自古以來都是以道高術專為尊,不學無術者為卑,這就是我為什麼能端坐上位,而能面無愧色的道理。”
她的一番話讓王藍田的臉色很不好,一些寒門學子開始給謝道韞鼓掌。
雖然少了些,掌聲有些稀稀拉拉的,但也讓王藍田憤憤不滿。
蘇圓圓有些無語,怎麼有種寒門對世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