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忽然想起了什麼,眯起那雙被酒色侵蝕得有些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城暮寒,帶著幾分玩味地問道:“你就是那個想娶我那,女帝表妹的城暮寒?”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還帶著一絲醉意。
獨孤朝寒聞言,皺起了眉頭,不明白他為何會在這時,問出這個奇怪的問題。
城暮寒微微仰頭,目光堅定地直視新帝,中氣十足地應道:“是我。”
新帝似乎驚得酒都醒了大半,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反而仰頭大笑起來。
眾人看著剛剛還在發怒的新帝,忽然又大笑起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我那天天喊打喊殺,沒點女人樣的表妹,居然真會有人瞎了眼睛看上她。”
說著,他勾了勾身旁女子的下巴,笑道:“依我看啊,她哪裡比得上我剛從青樓贖出的美人你啊。”
獨孤朝寒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居然拿我跟青樓女子比較,真是活膩了!
新帝看著城暮寒,繼續道:“若她聽見這話,又該罵我活膩了,哼,要我說,女人就不適合坐龍椅,乖乖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我那表妹就不懂這道理,那不然她也不會死的那麼.........”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城暮寒忽然暴喝:“你給我閉嘴!”
“你敢叫我閉嘴?我可是皇帝,你可知我現在一句話,就能砍你十個腦袋!”
城暮寒面無懼色,身姿挺立得更加筆直,如同懸崖邊的青松,不為新帝的態度所動。
“任何要將‘我是皇帝’掛在嘴邊的皇帝,都不是真正的王者。”
城暮寒真的瘋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當著新帝的面說!?
眾人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望著高處的新帝。
大殿中的氣氛越發凝重,彷彿有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新帝漫怒目睜圓,指著城暮寒正想說些什麼。
他雙目中透著一絲迷茫,嘴巴張了張,然後轉向一旁的禁衛軍,問道:“他的犯了什麼錯來著?”
那禁衛軍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抗旨不從,不撤兵繼續攻打蟬衣宮,還私藏女帝屍身,他.........”
“殺!”
城暮寒聞言,依舊不動如山,彷彿被宣判死亡的不是自己一樣。
獨孤朝寒面色一沉。
真是白痴,前線正是需要城暮寒之時,更何況城暮寒手中掌握兵權,如此一來,不是逼著他造反嗎?
新帝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表妹屍身呢?”
禁衛軍趕忙回答:“已經送到宮中。”
新帝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燒了。”
“啊?”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驚呼聲此起彼伏。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如同平地驚雷,讓整個大殿瞬間炸開了鍋。
“這...........”
“實在不妥啊!”
城暮寒方才被宣判死亡坦然自若,一聽要燒了南嶽箏屍身,嚇得他渾身一顫。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被兵刃刺中了要害,驚恐地看向獨孤朝寒。
獨孤朝寒臉一下白了,她驚呆在原地,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陛下三思啊!”
全場一片譁然,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激起千層浪。
“陛下,歷代先帝屍身不可火化,只能..........”
一位老臣顫抖著聲音說道,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惶恐,花白的鬍子也隨著話語微微顫抖。
新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