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軍營,身上的盔甲還沾染著鮮血和塵土,他卻無心卸下,只邁著踉蹌的步子,艱難地來到了南嶽箏的床邊。
他腦中不斷回放著方才發生的一切,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痛苦,望著床上那毫無生氣的臉龐,他只感覺心口,像是被無數把利刃狠狠地攪動,比身上那猙獰的傷口還要痛上萬分。
“嶽箏,我想查出你沉睡的真相,但現在的情況越變越複雜,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緊緊抓著南嶽箏的手,那雙手冰涼如雪,讓他的心也隨之沉入了冰窖。
城暮寒深深凝視著她的臉,身體微微前傾,顫抖的聲音,不知何時帶上了哭腔:“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讓我幫你?”
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城暮寒把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臂彎,全身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他的肩膀不停地抽動著,壓抑的哭聲從他的喉嚨中溢位:“嶽箏,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到你啊!”
周圍的一切都彷彿靜止了,只有城暮寒那破碎的哭聲在這寂靜的營帳中迴盪,如同一曲悲傷的輓歌,訴說著他的無奈與深情。
一統領的聲音猛的在營帳門口響起,在看到城暮寒那顫抖的背影之時,又戛然而止。
“城將軍,這...........”
那統領和獨孤朝寒一同走了進來,正巧撞見城暮寒拉著南嶽箏的手抽泣的樣子。
那統領驚呆了,嘴巴微張,眼睛瞪得滾圓,他的雙手僵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獨孤朝寒也是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詫異。
她盯著城暮寒,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這是在哭嗎?”
城暮寒聽到聲音,身子一震,迅速擦乾眼淚。
他的臉色一沉,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冷聲道:“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中卻充滿了威嚴,和掩飾不住的悲傷。
那統領嚥了咽口水,喉嚨滾動發出“咕嚕”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城暮寒,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我現在替夫人搬運細軟,一會就過來送到你帳中。”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目光瞬間轉向自己那躺在床上,近在咫尺的原身,眼中難以抑制地閃爍出興奮的光芒。
在前線戰地,不比府裡,城暮寒沒地方藏我的原身,肯定會放在自己軍帳裡,我只要跟他住一起,豈不是天天都能接觸原身了!
獨孤朝寒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笑意,她的眼神緊緊盯著原身,彷彿已經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近在眼前。
而城暮寒接下來的一段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就徹底粉碎了獨孤朝寒的幻想。
“我說過了,她不是我的夫人,我也不會跟她同住一帳。”
城暮寒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統領當場就愣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呆呆地看著城暮寒,見他一臉嚴肅,絲毫不像在開玩笑,又趕緊轉頭看向獨孤朝寒。
只見獨孤朝寒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失落。
“可,這..........”
統領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獨孤朝寒之間來回移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該死,這城暮寒每次都壞我好事。
獨孤朝寒心中怒火中燒,在心裡把他罵了幾百遍。
“勞煩統領給她另準備住處,我還有些話,想單獨對她說。”
城暮寒的聲音,打破了獨孤朝寒的憤怒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