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山剛一趕到,便急切地環顧四周,目光在混亂的人群和殘破的場景中來回搜尋,卻不見獨孤朝寒的身影。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的憂慮之色愈發濃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寒兒呢?”
城暮寒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緊握著雙拳,胸膛劇烈起伏著,彷彿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高伯山見他這副模樣,心中的焦急更甚,再次提高了音量問道:“你說話,寒兒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眼神中滿是急切的渴望得到答案。
周圍的人們都安靜下來,只有高伯山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
高伯山向前一步,緊緊抓住城暮寒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大聲吼道:“你快說話啊!發生了什麼?寒兒到底去哪了?”
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擔憂,而顯得有些失控。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高伯山那因緊張和憤怒而扭曲的面容,也映出城暮寒那充滿懊悔和自責的面龐。
城暮寒低垂著頭,始終都不敢去看高伯山那充滿急切與質問的眼睛,他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艱難地說道:“是我沒用,她..........被禪衣宮劫走了。”
高伯山聽到這話,猶如遭受了一記重擊,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臉上也瞬間失去了血色。
“我的夫人因蟬衣宮而死,他們現在連我們的女兒都不放過嗎?”
他悲憤地怒吼著,聲音沙啞而淒厲,彷彿要將心中的痛苦,和憤怒全部宣洩出來。
三姨娘和二姨娘見此情形,連忙走上前來,剛想開口安慰。
可下一秒,高伯山怒急攻心,雙眼一翻,身體搖晃了幾下,一時間暈厥了過去。
“父親!”
“老爺,老爺你醒醒!”
“快把父親送回府!”
“來人,來人啊-------”
城暮寒呆呆地看著暈厥過去的高伯山,他的心中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愧疚之心如洶湧的潮水般更深更濃。
周圍的眾人憤怒地圍攏過來,他們的聲討聲此起彼伏,幾乎要把城暮寒淹沒。
“你乃護國將軍,誰不知道你武藝高強!怎麼會保不住自己的夫人?”
“早就聽說你不喜這位夫人,不會是故意放任蟬衣宮劫走她的吧?”
“你如何對得起故去的獨孤將軍?”
“你再不喜她,但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這樣對她?!”
“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嗎?”
“你還有良心嗎?”
城暮寒被眾人的指責包圍,聲討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內心無盡的自責和懊悔在不斷蔓延。
“你看看,高伯山都擔心成什麼樣了?”
周圍的人們越說越激動,情緒越發失控。
“你配做護國將軍嗎?”
“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
城暮寒默默地,承受著眾人的責罵,彷彿要用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罪過。
他緊咬嘴唇,嘴唇被咬得泛出蒼白的痕跡,一絲鮮血從嘴角滲出,他卻渾然不覺。
捫心自問,雖然他在蟬衣宮來襲時,也盡力營救獨孤朝寒,可他內心深處卻無比清楚,若不是在第一時間趕去了南嶽箏身邊,而忽略了獨孤朝寒,她也不會被抓走。
他緩緩站起身來,暗暗下定了決心。
周圍的喧囂聲,似乎在這一刻漸漸遠去,他的世界裡只剩下自己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