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三姨媽,以及眾兄弟姐妹看著此刻梨花帶雨的獨孤朝寒,眼睛瞪得溜圓,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月色如水,灑在眾人身上,勾勒出他們驚愕的臉龐。
獨孤朝寒眨巴眨巴眼睛,那眼眶中猶如決堤一般,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彷彿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晶瑩剔透。
她的睫毛被淚水沾溼,微微顫抖著,每一次眨眼都帶出更多的淚水。
微涼的月色照亮了眾人的臉,除了高伯山之外,其他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眾人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彷彿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二姨娘原本眯起的眼睛此刻瞪得渾圓,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攥緊,嘴巴微張,呆呆地看著獨孤朝寒。
這是那個差點一刀把我的臉,砍成兩半的獨孤朝寒?
三姨娘眼睛眨了又眨,試圖確認這不是一場幻覺。
這是那個氣勢洶洶,搶我管家權的獨孤朝寒?
高玉蘭和高馨月相互對視,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迷惑。
高承德則是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他明白這並非夢境。
獨孤朝寒之前把我的手臂折斷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眾人想起曾經獨孤朝寒那威風凜凜、兇悍無比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個淚如雨下、楚楚可憐的人,眾人只覺得彷彿置身於一場荒誕的夢境之中。
獨孤朝寒正演的起勁,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們那一道道,充滿探究和訝異的目光。
她緩緩抬起那張滿是淚水的臉龐,原本嬌弱可憐的模樣,瞬間被一股凌厲所取代。
她那紅腫的眼睛裡依舊噙滿淚水,可此刻卻迸射出一道兇狠的光芒,狠狠瞪向眾人。
那目光猶如寒夜中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每一個人的心頭。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竭力壓抑著心中的殺意,用眼神無聲地警告著:想要命的話,不該說的就別說!
那瞬間,眾人彷彿又看到了曾經那個兇悍無比的獨孤朝寒。
在這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只有獨孤朝寒那充滿威脅的目光,在眾人之間穿梭,讓每個人的心底都泛起一陣寒意。
高伯山氣得渾身發抖,他那的鬍子也隨著身體的顫抖而上下起伏,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城暮寒,我將女兒嫁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城暮寒面對著高伯山的質問,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他低著頭,無言以對,只能抱拳躬身,聲音低沉而誠懇:“是我的錯。”
高伯山餘怒未消,他的目光越過城暮寒,看向其身後跟來的侍衛。
那些侍衛一個個垂著頭,不敢正視高伯山的目光。
高伯山指著城暮寒,再次怒喝道:“怎麼你帶這麼多人,難道還想把寒兒強行抓回去?她到底是你夫人,還是你的犯人?!”
城暮寒無可辯解,只能沉默。
三姨娘見勢不妙,原本還算鎮定的神色瞬間慌亂起來,以為是自己今天自作主張說獨孤朝寒那傷疤是幼時所留,而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嚇得連連解釋。
“城將軍,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寒兒的傷疤我記得確實是幼時所留,但仔細想想,也許是馨兒又或是承兒,我記混了也說不定!”
她的聲音顫抖著,語無倫次,邊說邊惶恐地看著,城暮寒和獨孤朝寒的臉色。
城暮寒聞言,臉色一沉,猶如烏雲密佈。
獨孤朝寒先是一愣,隨後反問道:“你跟他說,我的傷疤確實是幼時所留?”
三姨娘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而惹怒了獨孤朝寒,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