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在獨孤朝寒親口承認的那一刻,城暮寒便自知,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的臉色鐵青,嘴唇緊閉,乾脆不再言語。
高伯山此時已是怒髮衝冠,他指著城暮寒的鼻子,嘶聲喝道:“城暮寒,好你個衣冠禽獸,你今天必須給寒兒一個說法!”
城暮寒側過頭,那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刃,死死盯著獨孤朝寒,他不死心似的,再次沉聲問道:“獨孤小姐,你確定還不說實話嗎?”
獨孤朝寒看也沒看他一眼,她的眼神漠然而堅定,因為她明白,只要那句承認的話說出口,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雖然知道城暮寒很冤枉,但誰讓他自作主張,在葬禮上把自己原身帶走。
若是他那時沒有多管閒事,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獨孤朝寒懶得解釋,她抬腳離開,只留下一句:“事已至此,全憑父親和姨娘做主。”
城暮寒見她要走,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聲道:“難道陷害我,都是你的謀劃?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這一抓用力過猛,扯到了獨孤朝寒左肩的傷口,痛得她眉頭一皺。
高伯山氣得渾身顫抖,臉色漲得紫紅,雙眼圓睜,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眾人耳邊炸響:“什麼叫寒兒陷害你?她一個姑娘,會拿自己清白開玩笑嗎?”
獨孤朝寒緩緩回頭看了城暮寒一眼,冷聲道:“放開。”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寒意。
城暮寒抬頭環顧四周,目光從一張張臉上掃過。
憤怒的高伯山,胸膛劇烈起伏,雙手緊緊握拳,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動手;喜上眉梢的三姨娘,眼中閃爍著得逞的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獨孤將軍府眾家丁們則表情漠然,或低頭不語,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那一張張臉在眼前晃動,讓城暮寒感到一陣眩暈。
這一刻,他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氣,原本緊緊抓住獨孤朝寒的手,也緩緩鬆開。
獨孤朝寒頭也不回,邁著堅定的步伐離去。
城暮寒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獨孤朝寒遠去的背影,那身影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一個模糊的黑點。
他緊抿著嘴唇,眉頭緊鎖,彷彿在做著一場艱難的抉擇。
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高伯山。
“我娶她。”
這三個字彷彿用盡了城暮寒全身的力氣,說出口的瞬間,他的肩膀微微一垮。
他話音剛落,高伯山原本憤怒到幾近扭曲的面容,這才漸漸舒緩開來。
三姨娘則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裡面閃爍著得逞後的得意光芒,雙手不自覺地緊緊交握在身前,身子都因為過度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而城暮寒卻彷彿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無奈、憤怒、疑惑...........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獨孤將軍之女,獨孤朝寒,到底為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