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旦外派,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看汲黯哭的傷心,劉徹緩了一口氣。
“即日便去吧,說真的,朕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你”
什麼捨不得。
劉徹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這不過都是上位者的駕馭下之詞罷了,聽聽就好。
萬般不捨之下,汲黯不得不拜別劉徹,準備動身前往淮陽。
不能在君主面前進忠,造福一方也是好事。
東方能聽到汲黯即日便要動身,騎上馬背就朝城外趕去。
很快,便看到夕陽下,長安城外兩駕孤獨的馬車。
朝中多年,汲黯黯然離開,送別的竟然只有一個大行令李息。
看到東方能匆匆而來,汲黯有些意外。
難道是劉徹變了主意?
“東方能特來送大人一程”
汲黯自嘲道
“落魄之人,人人都來巴望一眼”
何必這樣說,在下真心相送,陛下曾說,汲黯乃社稷之臣,對大人是認可的,只是忠言逆耳,每個人都喜歡聽到讚揚自己的話,這是人之本性,誰能逃脫呢
汲黯冷哼一聲,對東方能滿是不屑。
轉身對身後的李息深深做了個大揖。
“我被棄置於外郡,不能參與朝廷的議政了。
公孫弘老而不死,一味迎合陛下,他斷不會為天下人說話。
張湯身為廷尉,機巧諂媚,搬弄法令條文,在朝中逢迎陛下,在朝外挾制官吏增強自己的威勢。
您位居九卿,應及早向陛下進言,以避禍患”
汲黯說著看了一眼東方能,他可沒有笑話給他看。
汲黯的囑咐很有道理,可惜李息膽小,不會向劉徹說的。
“事後風涼之話,勇信侯還是不要多說了吧,沒有了老夫,勇信侯大可在陛下面前,繼續逞威風了
勇信侯,太子少傅,侍中大人,在下,告辭”
汲黯一副慷慨的樣子,憤然登上車駕離去。
面對汲黯的不領情,東方能沒有在意。
文人自來便是這樣,滿腹才學,心胸被擠的沒有多餘的量了。
汲黯如此,公孫弘亦是如此。
東方能有些悵然,望著血紅的殘陽,心情莫名有些失落。
信馬由韁的走了一段,回到家裡,天色已然黑了下來。
沈剛見東方能才回來,上前接過馬韁繩。
“大哥,冠軍侯來了”
東方能一聽來了精神,拍拍沈剛,快步走了進去。
“東方少傅真的度量大啊,竟然還去送汲黯老兒了”
東方能剛想反駁,看著霍去病似笑非笑,在搗鼓自己的花盆。
“驃騎將軍也太不見外了,打賭雖然你輸了,可那聲大哥,我還沒有聽到呢”
東方能走過去,將自己種的蘭花搬起,挪到一旁。
霍去病有些尷尬,撣了撣衣袖上沒有的灰塵。
“好吧,我承認,確實沒有你識人之明,霍去病敬服”
說著霍去病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所以呢?
大哥呢?
東方能探頭去看,有些挑逗的意味。
霍去病支吾半天,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大哥回來了,正好可以用飯了,去病等了你許久了”
聽到黎若這般親熱的招呼霍去病,東方能心中一緊,一種危機感襲來。
“去病?你們什麼時候這樣熟悉了?”
黎若沒有聽出東方能話中的意思,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讓沈剛上菜。
看東方能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