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海嘯吧,楚子航在一旁冷臉點頭贊同,說聲波不會引起海嘯,只可能在雪山引起雪崩,但也那只是因為震動,跟唱得難聽沒有關係。
老船長只會葡語和英語,聽不懂這幾個人的中文歌,為了融入人群表示自己可以教他們一首海盜的民謠,這首歌的來源早已不明,但在大海上流行了幾百年。
大家一合計,在海盜船上唱海盜歌,很應景,乾脆再一人舉上一杯朗姆酒——這是海盜鐘愛的酒。
在老船長的帶領下大家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唱起海盜的民謠:“我們是海盜\/兇猛的海盜\/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捧著財寶\/我們是海盜\/自由的海盜\/美麗的姑娘們\/請來到我的懷抱……”
直到蘇曉檣被這股豪氣感染,一口乾掉了手裡用來當“演出道具”的朗姆酒。
五十度蒸餾烈酒下肚,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乾脆利落地倒在身邊路明非的懷裡。
路明非連忙跟蘇茜一起把她帶去女生的臥室休息——船上兩個客人臥室,一個歸女生一個歸男生。
蘇茜其實也醉得差不多了,把蘇曉檣放到床上之後,她也矇頭栽在了床上,但仍有一絲清醒,還不忘提醒路明非幫她們把臥室的門鎖好。
路明非拿了鑰匙,出門,把門反鎖,然後揣著鑰匙回去甲板。
走到甲板上,他轉眼就看到師兄也喝倒了,廚師也喝倒了,只剩下老船長還在月光下拿著酒瓶傲然挺立,月光如霜披在他身上,當真是高手寂寞如雪。
楚師兄雖說也是混血種,但他極少喝酒,又是老實人,有人勸酒他就喝,不倒才稀奇。
路明非扛著楚子航送他去他們的臥室休息,然後頂著醉意回甲板看看老船長需不需要幫忙。
雖說老船長一身腱子肉,但也一臉白鬍子,萬一老胳膊老腰扛不動廚師了,他也不介意搭把手。
但走到甲板上,路明非發現廚師已經不在原地了,而老船長正站在船弦,朝著某個方向滿臉虔誠地做禮拜。
路明非愣了一下,眯起眼睛朝那個方向看去,海面上似乎真有一個黑漆漆的建築,但因為距離太遠看起來像塊樂高積木。
他隨手拿起甲板上的望遠鏡——這本來是給遊客欣賞海景用的。
今夜月光明媚,藉著月光和望遠鏡,路明非終於看清,那裡是一座孤零零的海上小島,有一座類似於宮殿或教堂的露天建築。
“那是安國尼婭聖母的神殿,我們本地的信仰,”老船長已經完成了禮拜,拿著瓶朗姆酒走過來解釋道,“她是漁民和出海者的守護神,在維亞納堡城鎮裡也有她的神殿,那是最初的神殿,以前這座神殿沒建成時,我們總會去那裡祈禱她的庇佑。”
老船長不懂中文,但大家用英語還是可以做到基本交流的。
“在海島建座神殿,得花不少錢吧?”路明非感嘆。
那座神殿離海岸線不算很近,肯定要花不少錢,而且估計很難收回成本。
“聽說是聖露西亞山上的聖心大教堂出資的,”老船長道,“他們很有錢,在維亞納堡投資了很多產業,據說安國尼婭聖母神殿裡的神職人員現在也是他們的人。”
“真有錢吶。”路明非不禁感嘆。
“是啊,現在信仰他們的人比信仰安國尼婭聖母的人多好幾倍……咳咳咳咳咳……”老船長說到一半突然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腰都咳彎了。
路明非一驚,心說莫非這是褻瀆神靈遭天譴了?
本地的神明這麼小心眼兒嗎?
他連忙過去扶住老船長,許久之後老船長停下咳嗽,滿手掌的血。
清冷的月光下,鮮血在黝黑粗糙的大手上並不特別顯眼,像是老屋子的地板上多了一塊汙漬。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