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醫院中。
當聽到史蒂夫的宏偉目標之後,娜塔莎馬上意識到,這事已經不是她能處理的了,所以她第一時間聯絡了局長尼克·弗瑞。
弗瑞當時就在電話裡罵了一句“媽惹法克”,隨後火急火燎地趕來。
此刻,病床旁坐了三個人。
弗瑞正在和史蒂夫搭話,路明非低頭玩手機,娜塔莎坐在旁邊,兩個人都是默不作聲。
弗瑞苦口婆心地勸說史蒂夫:“隊長,你對現在的世界局面還不夠了解,美國在中東的戰爭原因很複雜,你需要更多地瞭解現代知識後再做決定……”
史蒂夫拿起平板,以他的身體素質,一週之後已經可以簡單行動了,操作平板綽綽有餘,平板上劃過一幅幅照片,都是戰地記者拍下來的,關於受難的中東平民的照片。
照片裡光是背景就慘不忍睹了,簡陋的建築在其中甚至能稱得上“豪宅”,大多都是被摧殘的廢墟,而在淪為廢墟的建築背景前,那些被拍下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是一副麻木空洞的眼神,有的扎著繃帶,有的缺了肢體,有的身體完好,但皺紋深重,像是整個人都會順著皺紋裂成一地。
“也許我確實對現在的時代還不夠了解,”史蒂夫看向弗瑞,盯著他的獨眼,目光沉凝,“但現在我只想知道,這些照片,是否真實反映了中東平民在戰爭中的生活。”
作為世界上最優秀的特工之一,撒謊對弗瑞來說簡直就是宛如呼吸一般的本能,他腦子一轉就能想到幾十個貶斥這些照片真實性的理由——哪怕這些照片沒有一張在誇大事實。
但迎著美國隊長的目光,弗瑞突然有種莫名的壓力,到了嘴邊的藉口停滯,讓他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沉默這幾秒的時間,即便緩過神來,他也不用再回答了。
美國隊長不是熱血上頭的正義少年,他是經歷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大戰爭的傳奇戰士,他也許心思純粹,但不是心思單純,弗瑞的片刻沉默,在他看來已經算是回答了。
“美國會從這場戰爭中失去什麼,得到什麼,其他勢力又會如何得失,這些確實重要,但有一件事,在我看來,重要性遠遠凌駕於其他,”史蒂夫一張張地滑動照片,平靜道,“這些手無寸鐵,不曾加入戰鬥,也不曾做錯什麼的人,不應該受到戰火的傷害。”
“我知道政府這麼做,一定是出於某種切實的利益原因,但我從不記得《獨立宣言》裡寫過可以為了國家利益而踐踏生命或人權之類的話,”史蒂夫現在說的話足夠讓美國軍方恨不得送他幾顆集束導彈,“我的前半生一直堅定地作為軍人而戰鬥,但這不代表我會無條件支援錯誤的命令。弗瑞局長,你知道這句話嗎?‘自由之樹當常以愛國者和暴君的鮮血澆灌’,這是托馬斯·傑斐遜說的,他在華盛頓和亞當斯之後當了兩屆總統。”
“伱這是要和美國政府為敵!”弗瑞沉聲道。
“美國政府是我的戰友和老師,而非主人,我扞衛星條旗,只為法律、自由和生命而戰,”史蒂夫放下平板,坦然道,“任何站在這些的對立面的,都是我的敵人,包括以前的戰友。”
“等我回歸社會,我會以個人名義,向大眾呼籲,儘快結束一切戰爭,並盡力撫平戰爭所帶來的創傷……”
弗瑞:……
平心而論,史蒂夫說得沒錯,連弗瑞都快被他觸動了,但……
他真的不能讓這貨動手!
把話說得難聽一點,雖然在中東的戰爭有著許多複雜的原因,但每一個原因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符合了美國真正的統治者們的利益。
阻止這些戰爭,斬斷這些統治者們的財路都是小事了,這甚至會斬斷某些人的權力根基,說是不死不休也不為過。
當然,如果史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