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關可以開啟它,但路明非懶得費事了,
路明非後退一步,示意夏彌動手。
“混蛋!你以為老孃是苦力麼!”夏彌一拳打在花崗岩上,花崗岩如粉塵般潰散飄蕩。
煙塵散去,花崗岩牆壁後又是一部電梯,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電梯裡只有一個樓層按鈕,而且按鈕上顯示的也不是數字,而是深紅的“ならく”。
“ならく”是個外來語,源自佛經中的“那落珈”,那是地獄的最深處,無限墜落的虛空,那落珈中的惡鬼永遠回不到人世,只能在無止境的墜落中永生。
當寫著“ならく”的電梯開啟時,從裡面走出來的路明非不禁皺眉。
周圍昏暗的光線並不能對他造成阻礙,因此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前方巨大的玻璃幕牆。玻璃幕牆大約有七八米高,後方是一望無際的水——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玻璃儲水箱,玻璃牆壁是儲水箱的一個面,玻璃牆是由上百塊大約一平方米的玻璃拼成的,玻璃之間是窄窄的金屬框架。
這裡是就像是一個關燈打烊後的水族館,唯一的區別就是水族館裡不養美人魚。
“美人魚就在這裡!”繪梨衣舉起小本子。
一條修長而蒼白的身影從玻璃幕牆前遊過。所謂的“美人魚”渾身長滿堅硬蒼白的鱗片,只有臉部看起來是人類一樣的面板,但卻蒼白得如同屍體。
她,或者說它懸遊在玻璃幕牆前,長著一張姣好的女性面孔——如果能忽略她那如都市怪談“裂口女”一樣從嘴唇兩側一直延伸到耳朵的縫隙的話,
夏彌挑眉:“嚯!”
路明非走近兩步,仔細地觀察著這條雌性的人魚,或者說雌性的死侍——她從脖子以下開始畸變,上半身有雙臂和骨爪,鱗片青灰,下半身融合為蟒蛇般的尾部,隱約還能看到腳的殘留。
更重要的是她的脖根有兩條裂縫,裂縫隨著胸前起伏而開合,露出深紅的、鰓一樣的結構。
而這宛如鰓的結構,是不對稱的。
路明非微微眯起眼睛。
殘留的腳,不對稱的鰓……龍血有自修正性,如果是正常繁衍的死侍,不會有這些明顯畸形的特徵。
“看起來像是透過用龍血直接改造普通人的基因所形成的產物,”夏彌在一旁抱著雙臂道,“而且龍血的來源……估計是三代種,能直接把普通人侵染成蛇形死侍。”
“這裡的每一條死侍,都有相當於普通a級混血種的力量,”路明非道,“蛇岐八家在做一件大事……不知道他們抓了多少普通人進行改造。”
路明非盯著在玻璃幕牆後的水域中穿梭往來的黑影,光是能看到的就已經有幾十條了,其中有一些沒有畸形特徵,應該是被死侍生出來的自然誕生的死侍,但仍舊有一些明顯是直接透過侵蝕普通人轉化而來的。
龍血可以侵染任何生物,而被侵染的下場通常只有兩個——變成死侍,或者當場死亡。
而不幸的是,後者的機率要遠遠高於前者。
和路明非隔著玻璃幕牆對視的雌性死侍似乎對他很有興趣,它一次次地伸出骨爪想要觸碰路明非,但都被半米厚的玻璃幕牆擋住,只發出令人牙酸的剮蹭聲。
路明非緩緩抬起手,按在玻璃幕牆上。
雌性死侍歪了歪頭,也學著路明非的樣子把一隻爪子按在幕牆上,和他遙遙對應。
如果忽略其中猙獰的部分,這個場景似乎還有些溫馨,像是水族館裡的遊客和動物互動。
下一秒,冰凌沿著雌性死侍的手臂蔓延,轉眼之間就將它凍成了一座冰雕。
以它為中心,無數寒氣以水中的暗流為媒介,如觸手般向著遠處的死侍群靠近,水流已經遠遠低於冰點,但卻依舊保持著流體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