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古麗燕感覺胸悶氣緊,身體似被千鈞重物疊壓,壓得她肢體難撐。她盡力睜開雙眼,天空蔚藍如洗,大地純白如紙,不知何時,雪停了。她眨眨眼,目光所及之處,濃密微卷的黑髮觸及面膚,感覺癢癢的舒服。捲髮之下,一張憨厚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美目,是燕哥,他正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起來了,她們五人剛一攀上山頂,便遇見一場世之罕見的大雪,便撞上一場大雪崩……
突然,她面紅耳赤,羞羞中伴著渴望,渴望著又恐懼著。爬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三天沒修面的臉上萌生的胡茬子,似一根根鋼針穿透自己的衣服,抵在自己的肌膚上,癢癢的痛。她恐懼,若不是有絲物隔著,自己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早就被他給刺破了,自己將血染大地。如是,純潔的雪地上添上一朵紅豔豔的玫瑰花兒,一定很驚豔吧!
她開始渴望那朵玫瑰花兒的出現。
渴望而不得,古麗燕感覺自己很空虛。渴望而動,她幻想著燕哥定能滿足自己的欲求,便情難自禁的緊緊的抱著男人,雙腿更是交剪著纏住男人,並不時的扭腰挺臀,只求能和男人更緊密的結合,只求能立即和男人融為一體。
任筆友本來憋著一口氣沒敢出,他怕驚醒其她女孩。只是古麗燕身上散發出來的醇厚的奶香味令他犯糊,在女孩溫柔的懷裡熏熏欲睡。但是,女孩不時的扭腰挺臀磨得他火起,縱使雪夜寒徹骨髓,也沒能熄滅他夙願已久的無妄之火……
仙子嬌嬈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羅茵。情深既肇桃源會,妙蹙西施柳葉顰。
洞裡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分明汝我難分辨,天賜人間吻合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郭燕嬌弱無力的癱軟在男人的懷裡,那天旋地轉顛倒乾坤的暈旋,令她還愰愰然如夢中。在她的迷離醉眼中,那個男人依然如巍巍山嶽傲然不群,她從來沒有過象今天這般的安全感。即使她們現在置身在這不知名的懸崖峭壁之上,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墜入之下的無底深淵。
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有韻律的撞擊著她的頭部,象是一位有經驗的中醫師在為她做著頭部理療按摩,令她盈盈中情滿意足,悠悠哉神遊魂蕩,緲緲然回味無窮……
呂希燕在巨烈的搖晃中甦醒過來,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因自己甦醒而喜極而泣的任筆友。他緊緊的抱著她,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道:“老婆,你嚇死我了。你、你沒事吧?”
呂希燕看看圍在身邊的眾女,有點茫然,道:“筆友,我這是怎麼了?”
郭燕突然情緒失控的泣聲道:“雪芹姐,我們遇上了雪崩,掉在了這懸崖峭壁之上。”
呂希燕掙扎著站起來四下望去,她這一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氣。原來她們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塊從懸崖中凸出來的、三面臨空的、不足十米見方的地方,之上是高不可攀的雲峰霧頂,之下是深不可測的溝壑潭淵。
怎、怎麼會這樣?
現、現在怎麼辦?
任筆友似笑非笑道:“古麗燕的帳篷不是還掛在那樹上嗎?我們先安家再說吧。”
“呸!”林燕道,“誰要和你安家了?居心不良。”
“那……你們有辦法出去?”
天空突然變得暗淡無光,彷彿瞬間掉落了下來,無情的砸在銀白的雪地上,令白雪黯然失色。姑娘們的心情開始悲觀起來,甚至有點絕望的恐懼。
死!
她們都想到了最可怕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