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室外有人吆喝著買土豆,淡玉潔自去買土豆。賈瓊英懨懨的靠在案臺邊,自己懷孕了,她是既高興又害怕。她高興自己和任筆笙有了愛的結晶,有了能和這個男人長久在一起生活的籌碼。其實,她更清楚自己所處的角色,雖然自己的丈夫絕情的把自己賣給了別的男人,畢竟他們還未離婚,所以自己還是有夫之婦。而自己也和買自己的那個男人舉行了隆重的婚禮,雖然自己厭惡於他,但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夫妻,以後恐怕會有難以預料的麻煩。而任筆笙更是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想要他同意自己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恐怕很困難,但要自己把這個孩子打掉,她是不甘心的,她總是尋思著如何才能給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一個名份。為了這未見天日的孩子,也為了自己,她甚至想到了一十八種能讓任筆笙就範的方法,其中不乏挺而走險的極端行為。偶爾她也會想到自己可能落得的下場,或許將是極其悲慘的,她就惶恐不安。
淡玉潔拎著幾個土豆進到廚房,見到賈瓊英丟了魂似的,笑道:“幹啥子嘛,你不是說生孩子就跟屙屎一樣容易嗎?怎麼,這會不容易了,你也害怕了?”
賈瓊英尷尬的笑笑,道:“你買那麼幾個土豆,夠誰吃啊?”
“我這是買著我們自己吃的。”淡玉潔將土豆放在案板下,盯著賈瓊英的肚子,半響才說道,“賈姐,你真的懷孕了嗎,是那個人的吧?”
當然是那個任的!賈瓊英莫名其妙的害臊起來,自己的這種行為一定令人不恥吧!她都不敢正眼看淡玉潔,道:“小淡,剩下的事就歸你了,我的鍋裡還蒸著饃饃,我可不敢大意,蒸焦了我會吃不了得兜著走。”
淡玉潔笑道:“哎呀,有任筆笙在你怕啥子嘛,他會給你擺平的。”
其實,也有任筆笙擺不平的事情。郎中郎出去轉悠了幾天,收了些貨款,也簽了些定單,自認為不虛此行,便趁著高興勁兒到廠子視察。誰知剛到廠子,竟然碰到眾人在李人國的房間玩牌,便忍不住大發雷霆,道:
“怎麼回事,大清早不上班來玩牌?史五來,你到底有沒有能力把製坯組管理好?管理不好就讓筆笙來管理。”
史五來眼皮都沒眨一下,看牌,下注,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把龍口和截匹的。”
“楊忠祥和銀富香呢?”
童籌是滿肚子怨氣,道:“郎老闆,人家心情不高興,不想上班。”
“離了他們地球就不轉了嗎?”郎中郎沒好氣,道,“你們都上班去。”說罷,他怒氣衝衝的甩門而去。
夏流又贏了錢,他一邊往衣兜裡裝著鈔票,一邊嘻嘻笑道:“胖頭,上不上班?”
史丙宜輸了錢,他把牌一扔,皮笑肉不笑,道:“二流子,上班去了,等下了班我們又來。”
史五來蔫巴巴的丟下牌,對李人國說道:“二哥,你去叫一下胖大嫂她們上班去。史義旭,走,我們上班去。”
再說郎中郎怒氣衝衝朝機口走去,途經窖上食堂,碰見任筆笙正抱著哭鬧的秀紅哄個不停,突然對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道:
“筆笙,你應該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中,幫我分擔一點壓力才是正道。”
沒等任筆笙回話,他便經直朝磚機口走去。途徑辛吾能的房間,見其房門虛掩,便走了過去直接推開房門,卻獨見辛吾能坐在床上發呆。
“阿能,怎麼不上班?阿香呢?”
辛吾能瞟了一眼郎中郎,面無表情的說道:“她沒去找你嗎,那一定是找楊忠祥去了。”
郎中郎哦了一聲,道:“阿能,上班去了。”然後轉身朝機口走去,他心中不爽,銀富香這婊子真她媽不是個東西,大清早放著丈夫不侍候,偏去找野男人。楊忠祥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自己睡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