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出耘田夜績麻,
村莊兒女各當家。
童孫未解供耕織,
也傍桑陰學種瓜。
決鬥事件過後,永勝磚廠倒也平安生產了數日。曬場上的磚坯密密麻麻越堆越多,雖然窖上也是不斷火線的在燒製紅磚,但出窖的速度卻明顯跟不上節湊。郎中郎心中明白,自從上次任筆友幫忙賣出五十萬紅磚後,近一個月來廠裡基本上沒再籤成過上萬匹的單子。紅磚堆場暴滿,現在出窖的紅磚得拉到百米開外的河邊沿線一帶堆放。這就增加了出窖工人的工作成本,工人找他報怨過,也要求增加工資,他感覺心煩,便藉口出去跑單,將廠子日常工作甩給弟弟郎中洋打理,自己一拍屁股走了。
老闆長時間不在廠子,工人們便也開始怠工,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唐幫友也懶得管,史五來更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時常邀約郎中洋等人或玩牌或喝酒,生產那已經是兄弟們自願的事了,反正曬場上有的是磚坯供窖上燒製,不急。
這上班竟跟逛街一樣,想來來想走走,一天很難得正常拉兩車。童籌急了,找史五來報怨,找郎中洋反映情況,兩人卻愛理不理。
史五來說道:“童籌,你看曬場還有空架嗎?”
郎中洋道:“你叫任筆友多幫忙賣點紅磚出去吧,別整天不務正業盡卵談情。”
任筆友都兩天沒上班了,他不是不知所蹤,就是在睡覺,或是跟大師傅呆一塊,成天盡是瞎扯淡,偶爾還會惹怒大師傅,讓他們飽受飢餓之苦。
這不,今早晨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成飯,不知什麼原因,任筆友竟然惹怒了大師傅,大師傅便不做飯了。工作不順,生活沒著落,眾人都窩著一肚子火,尤其是童籌,更是對任筆友毫不留情面,道:
“哥哥也,你成天正事不做,邪事有餘,你幹嘛要去惹大師傅呢?我不管,今天要是上不成班,我的損失要你賠。”
白善也幸災樂禍道:“不能再貫著阿友胡來了,我們這次的損失一定要阿友賠。胖頭,你要給我們做主。”
正做著早飯的任筆友樂呵呵的說道:“沒問題,你們的損失我賠。你們一天掙多少錢?”
楊忠祥道:“最高的時候能掙近五十元錢,現在也能掙個十七八塊錢的。”
“今早晨你們掙了多少錢?”
吳芷道:“有四塊多吧。”
“就算五塊錢吧。”任筆友道,“這樣算下來每人還欠一拾三元錢,好,我賠你們每人一拾三元錢。”
未兒語笑道:“筆友,你真要賠我們錢啊?”
仇重也說道:“筆笙,你兄弟說話算數嗎?”
任筆笙微微笑著,道:“不知道。”
曹壽智嘻嘻笑著,道:“阿友,先把錢給我們吧,免得你反悔。”
李人國罵道:“滴水不漏,你龜兒子就知道錢錢錢的,二天就要死在那錢眼眼裡頭。”
胖大嫂依在門邊,道:“任筆友,有這等好事嗎?那有我的份嗎?”
“懂得分享好事的人的運氣通常都不會錯的!放心吧,我們磚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份。”
夏流陰陽怪氣的笑道:“書呆子,你又有什麼坑人的餿主意了,如實招來。”
任筆友對眾人道:“我得把話說清楚,今中午我還得請大家吃肉,但得按食堂的要求,每人得扣生活費四元三角錢,扣四元算了。這樣算下來,每人就只有九元錢哈。”
曹壽智道:“九元就九元吧,給錢給錢。”
任筆友道:“別忙,我還沒說完呢。”
史丙宜道:“那快說啊!”
“我既然包兄弟夥吃,包兄弟夥今天的收入,那兄弟夥今天剩下來的時間是不是就歸我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