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我求求你莫轉我了。”
吳芷此舉,滿座皆驚。尤其是楊忠祥,見吳芷向自己下跪叩頭,於情於理都有譏諷的意味,不由勃然大怒,跳起來抓住吳芷的頭髮便往牆上碰撞。沒想到腳下踩滑,他反而摔倒在面盆中,粘了一身的面泥。吳芷掙脫楊忠祥的手,爬起來就往外跑。楊忠祥動作更快,他彈跳起來攔腰抱住吳芷就往地上摔去。他們在這裡打鬧,早已驚動四野,最先趕到的是史丙宜,他的嫂嫂就是吳芷的妹妹。他見吳芷捱打,便心急火燎地衝上去扭打楊忠祥。楊忠祥可也真行,他見史丙宜來扳自己的手,於是順勢一把揪住史丙宜的頭髮便往一旁硬拽過去,右手照樣緊緊地箍住吳芷的脖子絲毫不曾放鬆。
筆笙見史丙宜與吳芷兩人臉色極為難看,特別是吳芷翻著白眼,如果再不解救的話,肯定出事。於是他毅然上前,擒住楊忠祥的雙手,道:“阿祥,給我個面子,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楊忠祥本想乘著酒性狠狠地收拾一回吳芷和史丙宜,但見是筆笙勸架,便極不情願地鬆了手。此時,郎中郎等人也趕到現場,他粗略地向大夥兒瞭解了一下情況,便對吳芷喝斥道:“吳芷,等你明早酒醒來就知道了。”
吳芷不服氣,他根本沒醉,郎中郎的話,指明他在借酒撒瘋,無凝是侮辱了他的人格,他開始鬧情緒了。宴席不歡而散。筆笙與李人國好不容易將他勸回到筆友等兄弟的房間。此時已經是凌晨四時過了,除了夏流略醉而矇頭大睡外,其餘人並無睡意。特別是吳芷這個直心腸的五尺男兒,想起自己的年邁的父母在自己臨行時將僅有的六十三元錢塞到自己手中,眼中充滿著憐愛、苦澀與無奈,道:“吳芷,路途遙遠,你還是帶點錢吧。”
他告訴筆笙等人,他不遠萬里顛簸到xJ來,主要是不忍心看到父母為自己的婚事操心的樣子,同時,也是郎老闆許諾他今年能掙上一千元錢。他說,自己這輩子就是不娶老婆,也要讓自己的父母晚年過得幸福。本以為這次到xJ來可以一帆風順地幹到年底,沒想到初試磚機便發生這種事情,他心灰意冷了,他想回家。那怕是回家守著二畝薄田,辛苦一年的收成全部上交國家集體,但是可以守在父母身邊,孝敬父母,那也比在這兒受人氣好。
初來就走,行為是否有欠妥當?小夥子們七嘴八舌的勸他。筆笙更言自己結婚多年還沒有一間房子,他心中是多麼的困苦和壓抑。但他並沒有心灰意冷過,因為他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他說,今年先掙上一千五百元錢,將他去年超生二胎的罰款還清再說。
“其實,我也不想生第二胎,但是國家的獨生子女優惠政策及福利從來沒有落到我的頭上,我一氣之下才生了二胎的。老實說,中央的政策是好,可是鄉鎮以下這些狗官就是愛亂整,搞得民不聊生。”筆笙說,若不是生活所逼,若不是家鄉活不出人來,誰願意別妻離子來過這苦行僧的日子啊!”
李人國頗有同感,道:“我也是因為生二胎,他媽的,罰款三千五,村主任那龜兒子還說罰款不開發票,老子就說了兩句,得,罰款漲到四千。莫得法子,只好跑出來打工。唉,苦就苦了我的婆娘,還有我的老漢老母。”
童籌道:“所以,老子不接婆娘,免得那些狗官來找老子的麻煩。”
筆友沉吟良久,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怎麼說可以不結婚哩?你怕計生辦的人牽你家的耕牛,擔你家的糧食,甚至要拆你家的房梁,那你就只生一個不就得了。”
李人國道:“我們農村人還是要帶兩個娃娃好,將來我們老了,兩個娃娃供我們老人,娃娃們負擔輕些,我們也好過些。不像城裡人,他們養老有國家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