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芷道:“看你那副排骨相,風吹就要倒,還是回去陪你的老婆吧。”
楊忠祥笑了,道:“他龜兒子還陪老婆,小淡要不要他歸屋哦?”
蘭言笑道:“老子不是吹的話,我打牌她得為我泡茶,老子睡覺她還得為我洗腳。她敢不要我歸屋?”
接著,他便說他的老婆如何順著他,並常給他煮好吃的。夏流插嘴道:“你吃那麼好哩,還是瘦得皮包骨頭一樣。”楊忠祥道:“他龜兒子夜班加多了,不瘦才怪哩。”
吳芷道:“難怪小淡最近長胖了,原來他是把營養傳給了小淡。”
蘭言只是笑笑,轉頭向任筆友等說道:“我用錢太費了,去年我燒窯,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資用完不說,家裡還給我們寄錢來花,而且麵粉還是在我姑媽家裡拿的。”
任筆友嘴角一裂,笑了,這種人有本事嗎?自己掙錢不孝敬父母,還要用家裡的錢,他自以為了不起,卻不知這種人最無用了。
他想起了去年,他在天水工作,每月數百元的工資用完不說,還得要自己的二爸給他補貼一千元才能夠得上花銷。這種還沒有學會找錢卻能花錢的德行,也只有他這種無用的人才引以為榮。吳芷聽了蘭言的話,他低聲對任筆友道:“別聽他吹,他去年在大西溝那邊燒窯,把一窯磚全給燒流了,嚇得無處藏身,才跑到這兒來。要不是郎老闆給他擔保,人家不把他打死才怪哩。”
楊忠祥望著銀富香,道:“阿香,你怎麼不說話?”銀富香道:“說些無用的話有什麼用。”楊忠祥道:“人出門在外,還是要活潑點的好,就是要多說話。”
任筆友笑道:“蚊子叫過不停,你看好招人討厭。”
眾人先是一愣,吳芷才首先大笑起來,跟著眾人也都笑了。楊忠祥道:“這才象句人話。”之後便不在言笑,工地上便顯得死氣沉沉。
真沒趣!
時間就這樣無聊的流逝,在辛勞中終於盼到向午下班,眾兄弟都爭先恐後地朝食堂跑去。
今兒在食堂吃飯的人,不過就那麼六七人,因為磚廠還沒有正式生產,工人也還沒有到齊。任筆友把碗遞給暫時代替大師傅做飯的史丙宜,只見史丙宜持一雙特大特長的竹筷,在大鐵鍋中挑起一根足有一米長的麵條盛進碗裡。天啦,一根麵條盡然就是一碗!在添點兒湯,分點兒土豆絲子,邊是一頓飯了。看著這寬約兩公分,厚約半公分的特大面條,任筆友心中直冒酸水,這東西能吃嗎?來這兒幾天了,頓頓如此,已經把他吃煩了,吃怕了。
童籌吃的特別的香,他見任筆友望著飯碗發呆,便道:“你不餓嗎?不餓給我吃.“
幹了半天的體力活,能不餓嗎?任筆友苦笑笑,無奈的咬了一口麵條,捻兩倆土豆絲放入口中慢慢地嚼著,艱難的吞下,在喝口麵湯潤潤喉,又繼續著這令人生厭卻又不得不重複著的動作。
童籌的碗已經見底,他敲著碗道:“哥哩,今年一年都是這東西。”
夏流也敲著碗道:“xJ是個好地方,倆個饃饃一碗湯。”
吳芷也在xJ幹了五年,他說:“阿友,在xJ除了饃饃便沒的吃,除了糊糊便沒得喝。”
任筆友道:“買大米吃不行嗎?”
“吃大米?”楊忠祥驚呼,“你害兒了差不多,這兒大米賣三元四一公斤,吃大米,我們今年都乞討回家算了。”
任筆友道:“怎麼這麼貴呢?據我所知,這一帶能出產水稻。”
蘭言道:”這十幾年前是個魚米之鄉,可是大辦磚廠後,表層的泥土被磚吃盡,留下的全是沙子,保不住水了,也就無法種水稻了。”
童籌道:“這生活還好哩。去年我們在伊寧那邊,二哥還是進窯的,每天還只喝糊糊哩。糊糊還不敢攪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