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中廳的聖誕樹掛滿了綵球。
人造雪泡沫在特地區域迴圈落下。
穿著人偶服的男人金髮碧眼,饒有興致的目送謝繁星和保鏢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他的膚色很白,混血的面龐幾近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彷彿是上帝造物最好的作品,鼻尖那一顆小紅痣隨著笑容微動。
“周先生,需不需要我派人暗中跟著?”
等人走遠了,外國保鏢走到男人身邊,湊近低聲耳語詢問。
“沒必要,她身邊有霍擎洲在,你以為你找的那些酒囊飯袋能靠近她?”周忌笙冷漠的揚唇挑笑,把摘下的頭罩丟在保鏢手裡,轉身離開。
*
“繁星還沒回來?”
霍擎洲下了車,沒有看到謝繁星的身影,心裡浮起某種怪異的預感。手中握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謝繁星發來的訊息,告訴他自己已經馬上就回去。
霍明橋也很煩心:“她帶了一個保鏢的,你不放心我過去看看。”
霍擎洲回頭,看到人群那道靚影,鬆了口氣:“不用,她回來了。”
他大步走過去,掌心護住謝繁星的後腦勺,呈一個安全的姿勢擁入懷裡:“熱不熱?臉都曬紅了,落了什麼東西,下次讓保鏢去取就可以了。”
“落了一支口紅在店裡,回去取一下。”謝繁星被他摁在懷裡喘不過氣,鼻尖是霍擎洲身上好聞的柑苔桔清香,還有乾淨的陽光味道。
都怪港島的陽光明媚。
太子爺身上的味道更好聞了。
胸膛在她的鼻尖輕動下被拱了幾下,霍擎洲拍了拍她的腦袋:“幹嘛?學霍龍果,亂嗅亂蹭,佔領地盤啊?”
“不是,你真好聞。”謝繁星狡黠的歪頭一笑,“比男狐狸精還要好聞。”
好……好聞?
他是男人,又不是自帶體香的女人。
如果私底下她敢這麼撩撥,下一秒就會被就地正法,但現在肯定不會。
所以謝繁星才會大著膽子逗他。
她推開發愣的霍擎洲,走到段落落身邊詢問進展。
這起追尾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就大在,附近剛好能拍到這個拐角的監控忽然壞了,說是昨晚雷暴,敲壞了一個監控,今天上午還沒來得及找專業技術人員過來修理。
那個巴勒斯坦人更加暴躁自信。
舉止誇張的控訴是段落落的車急剎車,才導致他撞上去,據理力爭討要賠償。
由於厲霆尊的身份特殊。
整個港島的警署得敬他幾分薄面,知道他要親自過來,趕緊把周圍的人群散開,熱鬧的地段忽然只剩下幾個當事人。
有尊爺坐鎮,段落落這個小祖宗有人撐腰,輕哼一聲告訴謝繁星:“你信不信,那個巴勒斯坦人再鬧下去,明天可能就死在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了。”
“真……這麼可怕啊。”謝繁星發怵。
不遠處的厲霆尊,背影偉岸、寬肩窄腰、風姿綽約,遞了幾根菸給辦事的阿sir。
阿sir看到厲霆尊親自過來,這才知道段落落的身份,惶恐不安的改變了態度,直接押著囉嗦的巴勒斯坦人進了警車。
“監控壞了,恰好又撞上我的人,事情有這麼巧?你說呢。”厲霆尊壓低嗓音,粵語低沉流利,明明溫潤且紳士,但對面低著頭的阿sir膝蓋差點軟了下去。
厲先生表面溫和大方,其實溫柔的表面下,才是最鋒利見血的刀。
唯有面對段落落的時候,厲先生會心甘情願把刀尖朝向自己,把安全的刀柄留給段落落。
厲霆尊留下助理,讓Ventus代為處理。
那個巴勒斯坦人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