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逐漸停歇,凌晨的杭城經一場雨水洗禮,各處透著溼漉漉的水汽。
一場秋雨一場寒。
病房窗外的那棵銀杏,枯黃的葉片熬不過今夜的風吹雨打,零零散散飄落在地上。
醫院的員工休息室,和住院區不在一棟樓,必須經過那條林蔭小道。霍擎洲回到病房,手裡提著保溫飯盒,肩膀上落了一片黃色的銀杏葉。
謝繁星還在浴室裡泡澡。
盛夏坐在沙發上翻看其他病人的病歷表,察覺到有人轉動門把手,抬頭和霍擎洲對視上:“霍先生,大半夜您怎麼還過來?”
言外之意,繁星不是不讓你過來嘛,怎麼非要過來添堵呢!
堂堂霍氏太子爺,拎著飯盒眼巴巴站在門口,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別說還有點喜感的成分存在其中。
盛夏嘆了口氣,為了好朋友的幸福,她只能做個調節的中間人:“霍先生,繁星還在浴室裡,您要不先進來等一等?”
“麻煩盛小姐了,後半夜我留在這裡。”霍擎洲把飯盒放在桌上,身後的門沒關,等著盛夏主動離開。
盛夏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等她離開,病房裡只剩下霍擎洲和浴室裡泡澡的謝繁星。
浴室的隔音效果極好。
謝繁星聽不見外面的調動,以為盛夏還在病房等她,摁了摁浴缸旁邊扶手上的語音鈴:“夏夏,幫我把沙發的浴袍拿進來唄。”
語氣聽上去還挺輕快。
絲毫沒有想起回憶該有的難過。
霍擎洲心裡的緊張感稍微減退,扭頭看到沙發上擺放的新浴袍,拿起來推開浴室的門,裡面熱氣騰騰,水霧裡含帶了沐浴露的清香。
浴缸朝向牆壁,謝繁星看不到後面。
清澈的水面下,能看到女人曼妙性感的身體,嬌嫩玉白在輕微盪漾的水面呼之欲出,茱萸點綴那一點紅。
再往下是魂牽夢繞之地,和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霍擎洲停頓了片刻收回目光,不帶任何慾望的半跪在她背後,雙手捧住謝繁星的臉頰,往後輕輕一抬,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星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早在他進來不說話的時候,謝繁星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盛夏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在旁邊總有說不完的話。
進來什麼話都不敢說的,只有霍擎洲。
溼潤的長髮蹭到霍擎洲的手臂,打溼了剛換上去的衣服。
這個姿勢很危險,也很曖昧。
他稍微低頭就能吻上她的鼻尖。
那顆可愛的鼻尖小痣,每次做的時候他都喜歡親吻,一遍一遍的哄她很快結束了,他會把他全部交給她。
男人深邃的瞳孔,彷彿要把所有的情緒吸收進去。
謝繁星冷靜的看著他。
“十二年前,或者更早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
“你一直不說不提,騙我和你結婚。”
“期間步步緊逼讓我淪陷,可是霍擎洲,從始至終不要我的,不是你嗎?”
霍擎洲語塞,雙手被她嫌棄的拍開。
支起的那一側右腿膝蓋,緩緩軟下去抵在溼潤的地面,他好像下跪懺悔的信徒,只求能得到恩主的一絲絲垂憐。
謝繁星直接站起身,坦蕩的在他面前穿上浴袍,反正兩人之間什麼都做過了。
“星星,以前我還年輕,你還太小,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霍擎洲垂頭喪氣的樣子萬分狼狽,伸手用食指輕輕勾住她的小拇指,“寶寶,我們能不能出去好好談談?”
視線範圍內,是她細嫩纖瘦的小腿和帶了綁痕傷口的腳踝,還有那雙直接踩在冰涼瓷磚上的美足。
他擔心她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