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泰蘭德夏天永不停歇。
Z國臨近暑假,別的孩子還在為期末考而苦惱的時候,葉夕寧大手一揮,親自去學校給女兒請了假,至於期末考大不了開學之前提前回來補考。
“媽媽,我不想去國外過暑假。”
謝繁星坐在行李箱上,小腳蹬地,在整理外出用品的葉夕寧眼前來回滑動。
葉夕寧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去國外玩不好嗎?感受一下不同的異域風情,有吃不完的芒果榴蓮,那裡還有你喜歡的擎洲哥哥。”
擎洲哥哥……
謝繁星在心裡默唸,十歲小孩不懂喜歡與否,只知道霍擎洲長得好看。
“那爸爸呢?”謝繁星問起了謝添仁,“他還是一個人留在杭城嗎?夏夏她爸媽每年帶著她家庭旅遊,為什麼我們家沒有。”
葉夕寧臉色僵了片刻,自嘲一笑:“咱們不用操心你爸,他苦了別人都不會苦了自己。除了你我,自然有別的人陪他。”
謝添仁一週沒有回家了。
他在外面有幾套公寓,帶著小三隨便住一套,樂不思蜀根本想不到家裡的妻子孩子。之前葉夕寧打定主意要離婚,謝添仁以女兒為理由一次一次拒絕。
當代父母,為了小孩的家庭生活完美,而忍辱負重咬牙繼續過下去的,不在少數。
葉家和謝家都不是什麼小門小戶。
家庭財產的分配更不是小事。
加上那個年代離異女人帶一個半大孩子,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
葉夕寧的嫂子也勸她將就過下去。
一句話:為了孩子。
好在葉夕寧是個樂天派,不糾結婚姻上的失敗,側重於自己的小事業,每年夏天會飛一趟泰蘭德,那邊的團伙勢力鬥爭嚴重,勢必需要靠譜的私人醫生。
六月底,廊曼國際機場。
一大一小母女倆下了飛機,凌淑月親自開車過來接她們。
“月阿姨。”謝繁星禮貌的喊人。
凌淑月遞給她一杯冰鎮的果汁,笑著說:“星星又長高了,月姨快抱不動你了。”
三人坐上轎車。
車內的冷氣隔絕了室外的酷熱。
凌淑月把她們送到家族,直接大方的分了一套別墅讓母女倆安心住下。
謝繁星沒看見心心念唸的擎洲哥哥,趴在落地窗邊往外望去。
別墅周圍的保鏢來回走動不斷。
近些年泰蘭德的黑勢力範圍縮減。
當地的家族勢力分裂又合作。
現在分成南北兩大家族。
凌淑月的養父安德森·坤緹納,統治了南方家族的勢力。
北方家族勢力的領頭人,則是帕薩瓦。
泰蘭德家族勢力,將就黑吃黑。
早年的時候,安德森沒想著金盆洗手,南北還能保持該有的平衡。十六歲的霍擎洲做了坤緹納家族的少主之後,提出黑轉白和Z國軍方合作,瓦解泰蘭德私下的黑惡勢力,徹底打破了南北平衡。
午飯後,凌淑月和葉夕寧投入工作。
謝繁星坐在沙發上寫作業,聽見玄關處傳來開門的動靜,回頭一看笑了。
霍擎洲剛打完高爾夫,身上的球衣沒來得及換,被凌淑月一通電話叫回來,表情淡淡的看向沙發上的小女孩:“謝繁星,你怎麼又來了?好煩。”
去年暑假剛來過,今年還過來。
害得他打球打一半,得聽命回來陪她。
霍擎洲不太喜歡和小孩打交道。
特別是這種愛傻樂的小學生。
他們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謝繁星笑容一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不太友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