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城市的夜晚迷離詭譎,月華蓋上一層朦朧薄紗,道路兩旁掉落的枯黃楓葉,把夏季的餘溫徹底驅散殆盡。
杭城的秋,涼意漸濃。
七點二十分,航班準時落地蕭山機場。
機場外的接停區域。
沈行倚靠在一輛白色的大G越野車旁,抬眼瞧了眼航站樓出站口,掐滅了煙丟進煙簍子:“六哥,歡迎回杭城。”
霍擎洲穿著黑色長風衣,裡面的白色短袖很薄,風迎面吹過去,胸膛和腹肌的線條完美。
沈行輕笑一聲,順手接過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繞到副駕駛啟動車子:“六哥,出差一週沒閒著啊,這胸肌腹肌練的。”
“星星喜歡摸,為了她,我也得保持好身材。”霍擎洲淡定的發狗糧。
氣的沈行猛摁喇叭,嫉妒的不行。
憑啥霍老六的感情順順利利,他就這麼不受盛夏那個小鋼炮待見呢?人家再過兩年可能要老婆孩子熱炕頭了,他風流倜儻沈小爺還在做單身狗。
沈行幽幽嘆氣,抬起左手搭在車窗上,聽著車上的搖滾樂,單手操控方向盤,慢悠悠的轉了轉手腕,側目和霍擎洲閒聊:“你說咱倆圖啥?她們歡天喜地參加同學會,我們掐著點去接,比專職司機還要勤快。”
霍擎洲脫下風衣往後座一放:“我老婆說想我了,今晚想見我。我倒是好奇盛小姐圖你什麼,圖你年紀大?圖你剛做完一臺手術不洗澡?”
沈行踩了下剎車,氣的笑聲一陣接一陣:“我就不該和你談這方面的事情,你有老婆萬事足,能不能別刺激我了?老頭子那邊又給我施壓,相親物件一個接一個的推薦,扛不住啊。”
前方紅燈,沈行停在十字路口待轉區,扭頭隨意瞥了一眼。
泰蘭德地處熱帶季風氣候,常年熱得要命,霍擎洲脫下風衣,裡面只有一件單薄短袖,左側流暢的手臂線條包了一層紗布,五個小時的航班過去,滲出一點血。
“臥槽,霍老六你你你!你這胳膊咋回事,又跟人去血拼了?!”沈行嚇得不輕,等紅燈轉綠,右轉把車停在路邊安全的位置。
“小傷。先去你那兒,幫我抹點藥,借我件黑色短袖。”霍擎洲抬了抬胳膊,心不在焉的拿起手機給謝繁星發訊息。
沈行嘖了一聲撓了撓頭,醫生的職業嗅覺,讓他察覺到傷口不止手臂這一處。
往後帶了一眼,他的老天爺嘞!
豈止小傷啊!
白色短袖後面也有滲出的血跡。
難怪霍老六要回去換黑色短袖,這樣去接老婆,一眼看穿的節奏啊。
“你好好的回去談個生意,咋弄的這麼多的傷?”沈行重新啟動越野,往自己在醫院附近買的公寓開去。
霍擎洲面無表情的脫下短袖,背後的鞭傷癒合了小半,因為用力溢位的血,粘著布料,脫下的時候難免撕扯牽連,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沒忍住宰了幾條下水魚,外公知道我暗中在查納塔昆,不滿我暗中打破了南北家族的平衡,上了家法。”
下水魚,是指沾了毒的那些黑幫勢力。
霍擎洲的母親凌淑月,來自泰蘭德第一大家族坤緹納,是家主安德森的養女。
坤緹納佔據泰蘭德的南方。
早年什麼生意都做,後面金盆洗手,幫助泰蘭德境內,和Z國雲南邊境打擊毒惡勢力,做起了白邊兒的生意。
安德森·坤緹納只有凌淑月一個養女,她和霍霆恆的孩子,自然而然成為了未來坤緹納家族的繼承者。
凌淑月生了六個孩子。
安德森最中意的,就是小六霍擎洲。
泰蘭德的生意,在霍擎洲十六歲以後,把大半權利交到這個外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