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七月,步入難熬的梅雨季節。
車內開著冷氣,隔絕了室外的潮溼燥熱,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要有一場暴雨。
太子爺在杭城的座駕,除了謝繁星送給他的那輛賓利之外,平常來往用的是一輛勞斯萊斯古思特。
後座寬敞舒適,天窗是新款流星頂。
定製款粉白色的座椅配飾,讓謝繁星雙眼一亮,嘖嘖感嘆:“沒想到霍擎洲還挺有少女心,古思特的定製款很難買到,粉白色剛好是我喜歡的。”
謝繁星靠在車窗邊,無聊的用指尖摳了摳扶手上的R字暗紋。
祁宴站在車邊,等霍擎洲出來,順手給他拉開後座的車門:“六爺,梁少爺那邊,需要讓其他司機開車過來送他回梁家嗎?”
“不需要,他自己有腿。”霍擎洲冷聲說道,俯身坐進後座。
裹挾著外面的燥熱溫度。
夾雜了暴雨欲來之前那股潮溼泥土混合青草的氣息。
謝繁星偷偷往旁邊挪了一點,小聲叫人:“小舅舅。”
霍擎洲眉頭皺了一下。
知道她是存心想氣死他。
不過沒關係,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改口叫他老公。
“嗯。”
霍擎洲淡淡的應了一聲。
上車後,他沒了剛才逼迫她等他的強勢,一反常態的疏遠了很多。
祁宴開啟音樂。
是一支國外交響樂團的著名曲子。
大提琴的琴音流淌,頭頂天窗的流星頂顯得更加有情調。
霍擎洲一手拿起平板,一手慵懶的撐著額際,螢幕的光落在銀絲邊眼鏡鏡片上,映出淺藍色的光圈。
“你這是要把我載哪兒去?”謝繁星正襟危坐,雙手在裙襬上抓出了幾道緊張的褶皺,“只要回雲棲院了嗎?”
她不敢確定,金陵醉酒那天晚上的事情,霍擎洲到底知不知道是她。
能確定的是,霍擎洲心情看著很糟。
“謝小姐,”駕駛座開車的祁宴先一步開口,“您說等六爺回杭城要請他吃個便飯,擇日不如撞日,您看要不就今天?我把您和六爺送到目的地,你們吃餐燭光晚餐。”
助理幫他開口說話。
霍擎洲心裡其實十分雀躍。
但某人還是死要面子。
霍擎洲從中央後視鏡裡瞥了一眼祁宴,沉聲抱怨:“多話。沒聽見謝小姐剛才說她晚上有約?”
謝繁星:“……”
你大爺的,聽到她有約,還硬要把她拐上車?!
之前喝醉了一口一個寶寶。
現在就叫她謝小姐了?
真是個彆扭的男人……
祁宴停在路邊,假裝驚訝地問:“謝小姐今晚約了人?約在哪裡,順路的話可以載您一程。”
謝繁星尷尬的搖頭:“本來同事約我吃飯,看天氣要下大雨,她們就取消了。”
臨時造了個謊,還得編故事來圓……
霍擎洲暗爽。
“謝小姐貴人多忘事,上次還說要當面謝我、請我吃飯。”
“這幾天我讓祁宴發微信聯絡你,你倒是一句話不回了。”
“我親自給你打電話,顯示我被你拉黑了。”
“謝繁星你故意躲著我?裝作看不見?”
糟糕!那天貌似真的把霍擎洲給拉黑了。
謝繁星眨了眨眼睛,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祁助理發我訊息了?”
拿出手機點開微信一看。
99+的訊息紅點一直亮在App右上角。
她沒有清理訊息的習慣,乾脆就讓它們一條條在列表躺著。
除了置頂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