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徐苗和春兒躺在馬車上,春兒看著滿頭繁星壓低了聲音問徐苗。
“二小姐,你說北疆這麼荒涼,好像還真沒什麼可以花銀子的地方。”
這一路,徐苗和春兒晚上都住在馬車上,車廂上鋪上厚厚的皮張,再蓋上一條厚被子,還真沒感覺到北方的寒冷來。
就是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鼻尖都被凍得通紅。
每天晚上睡覺前,他們這一夥兒人都會大聲感謝驃騎大將軍夫人一遍,要不是夫人細心給他們準備了這些皮張厚被,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麼挨個每個寒冷的夜晚。
周冀城也對徐苗表示抱歉,出京城的時候,光顧著帶徐苗往北疆跑,早就把這些日常瑣事忘在腦後。
主要他們總是來去匆匆,有時候騎馬跑一夜都是常有的事兒,路上挨幾夜就過去了。
徐苗臨出發之前,把所有銀票分成了二份,十萬兩銀票徐苗自己帶上身上,春兒那裡也帶了三萬兩在身上。
徐苗囑咐春兒:“要是遇到危險情況,就自己逃命。實在不行就用這些銀子做買命錢。”
春兒把徐苗給她的三萬兩銀票和自己幾年裡所有積蓄二百兩銀票,一併縫在自己褲腰上,這對春兒來說,絕對是筆天大的鉅款。
春兒自打帶上這三萬兩銀票,就如同犯了心病一般,沒事就用手在自己肚子上按一按。
直到感覺到那銀票硬邦邦的存在,春兒才能安心下來。
看得那個之前馱著春兒的年長侍衛,直擔心春兒是不是有什麼病,不然怎麼會沒事就往自己肚子上按。
這天,春兒又鬼鬼祟祟揹著所有人,在肚子上使勁兒按了二下,確認那銀票還在後,一回身就看到那個年長侍衛滿眼疑惑盯著她:“丫頭,你是那裡不舒服嗎?伯伯看你總用手按肚子。”
年長侍衛早已為人夫為人父,自是知道女人一個月當中有幾日不舒服,可春兒可不像偶爾不舒服,她沒事就用手往自己肚子上按。
春兒讓突然出現的侍衛嚇了一跳,她明明很小心的揹著所有人,咋還讓這侍衛給看出端倪來。
“王伯伯,我沒病,就是習慣.....習慣,我就是沒事習慣用手按肚子。”
春兒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這位年長侍衛姓王,一路走來聽春兒說起自己身世,對春兒頗為痛惜。
王侍衛滿眼心疼看著春兒:“小丫頭,要是哪裡不舒服就跟王伯伯說,等到了定州城,伯伯給你請州城裡最好大夫的給你瞧病。保證你藥到病除。”
王侍衛自打聽說春兒自小就無父無母,一個人孤零零在京城一個小衚衕里長大,就對春兒充滿憐惜。
“伯伯,我那個時候把我自己賣了五個大錢,拿著三個大錢到衚衕口的包子鋪裡買了四個大包子。”
“狠狠的吃了一頓飽飯,那包子的味道到今天我都還記得。那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等吃完了包子,我就被帶到徐府做了個粗使丫頭。春兒這個名字還是到了徐府後,夫人給取的。”
春兒是春天時候到的徐府,那時候徐景意剛剛搬到京城,府裡沒多少銀子,要不是看春兒賣的便宜,也不能被趙氏選中。
春兒從懷裡掏出二個大錢遞給王侍衛看:“這就是剩下的那二個大錢,我一直帶在身上。”
“是後來衚衕裡總給我飯吃的婆婆提醒我,讓我把自己賣到富貴人家去。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活命呢。”
春兒那時候有六七歲大,京城裡經常有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到處流竄,要是給人販子抓了去,春兒都不敢想自己會怎樣。
聽得王侍衛陣陣唏噓:“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你父母的樣子嗎?”
春兒搖頭:“自打我有記憶開始,就在衚衕裡跟野狗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