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瀾沒有夢到小說情節,她沒有戴向晴會做預知夢的本領。
她夢到了婚宴的景象,場面也不見血腥,所有來參加婚宴的人各個喜氣洋洋,她的家人也都滿臉笑容,連金熠都是,表情和煦,演技精湛,把羞澀又帶點喜意的新郎官演得十分到位。
大家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和樂的場景跟別的結婚喜宴沒什麼不同。
非要說是噩夢,是因為這個夢的色調,黃中帶紅,婚宴雖然擺在室內,但窗外的血色殘陽十分搶眼。
按照當地習俗,二婚才下午辦婚禮……
難道老天爺知道她假結婚,用夢示意,你還得再結一回?
項海瀾想不明白,睡意徹底沒了,索性不睡了,起床,穿好衣服來到屋外。
過了十一,一天比一天冷,早上的溫度幾乎降到了零度。
項海瀾吸一口乾爽的帶著松針味的空氣,伸了伸懶腰,朦朧的晨光下,遠處的群山只剩一頂紅松織就的綠帽子。
綠帽子下五彩斑斕的圍巾,隨著一場秋雨,“毛”都掉光了。
跟紅松一樣經凍的還有窗沿下一叢大麗花。項海瀾伸手摸了摸大麗花依然豔麗的紅色花瓣。
花瓣上的寒霜冰得人一激靈,久違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部著名的史詩劇集已經播完好些年了,血色婚禮那一集因其慘絕人寰的血腥程度,堪稱劇作史上的巔峰,直到她穿越還經常有劇迷討論。
“血色殘陽,血色婚禮,婚禮過後狼王還好好的,新娘死了…………”
飯桌上,項海瀾抬起大眼,突然開口問了項大誠一句,“村廚老馮,人品怎麼樣?”
項大誠被小女兒問糊塗了,苞米粥都忘了喝,舉著粥碗誇讚,“挺好啊,幹活乾淨利索,做東西好吃,尤其溜肉段,嘎嘎香。”
王春花疑惑,“你問這個幹啥?咋地?你自己結婚,還得挽起袖子親自上灶炒菜啊?”
“我就是問問。”
不問明白了,我怕他下毒藥死你們。
反正家人看在眼裡,項海瀾一整天都怪怪的,把自己悶在西屋,門一關,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想想也正常,結婚前一天沒有不緊張的,讓她一個人待著去吧。
要忙活的事多著呢。殺豬,殺雞,借桌椅板凳,借盤子借碗……
農村辦婚禮前一天,關係好的左鄰右舍都會提著家裡的菜刀來幫忙。
一邊洗菜,張冬豔她媽還不忘跟老姐妹叨咕,“解放大隊邱老三家大小子不是昨天結婚嗎?聽說沒?結婚前一天跟媳婦鬧掰了,黃了,婚徹底不用結了。”
“啊?咋回事?快說快說。”
“邱老三大方,也給兒子準備了兩床鋪蓋,兒媳婦家過來送被子的時候,兩家人指為誰的被子該疊上面爭講起來,越吵吵火越大,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被翻了舊賬,然後就一拍兩散,當場退婚了。
我小姑子在邱老三家幫忙禿嚕了十隻雞,哎呦,可惜了那些雞了,還有下蛋老母雞呢。”
“啊?”老姐妹們都驚呆了,“就指為這點事?咋地?誰被子摞上面誰就能壓誰一頭啊?那彩禮咋退啊,退不明白是不是還要接著幹?”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幹唄,反正也要貓冬了,大家都閒。”
“邱老三吃飽了撐的,有棉花票沒地花,就不能借咱花花?少了兩床被子,不啥事沒有?這麼想想,海瀾找個知青也挺好的,起碼打架的時候,大隊長兩口子可勁欺負女婿,也沒人幫腔。”張冬豔她媽眼前一亮,“要不也給我家冬豔找個知青得了。”
在偏房廈子幫忙整理碗筷的張冬豔連打兩個噴嚏,“誰唸叨我了?”
井旁洗菜的嬸子們話題又轉移了,從今年黃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