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呢子大衣的手工費啊?”
“你也知道呢子大衣難做呀?先不說處理鵝絨的麻煩勁,光是往內襯裡填充鵝絨就是個技術活,一般人真幹不來,我敢說我是咱們站官城最會處理鵝絨,最會做鵝絨衣服的裁縫,衝這獨一份,收5塊都算少了。”
小項裁縫揚起下巴,一臉驕傲,繼續自賣自誇,“軍大衣也有仿製款,頭前兒服務社掛出來過,一件60,搶不著地搶,我的鵝絨套裝跟仿製軍大衣比差哪了?還多條褲子呢。”
要不是服務社有官方背書,項海瀾也想把價格提高到60呢。
“還有,我的套裝髒了不怕洗,軍大衣好洗嗎?我的套裝穿仔細點,穿上十年都不成問題,仿製軍大衣你穿十年看看?”
越說越覺得自己虧大了,應該定價80。
嗯,真要賣80,估計一件也賣不出去。
“別說了,別說了。”小項一頓輸出,快把陳正道和陸遠說哭了,窮哭的。
他們一年純掙工分掙不上一百,手裡倒是稍稍攢了點錢,但一下拿出40做衣服,跟割肉有什麼區別?
“你這價格,要是能賣出去一套算我輸。”陳正道覺得項海瀾腦子進水了,就算隔壁那幫掙月工資的知青都未必掏得起錢買她的衣服。
小項自信極了,“那你一定會輸,這東西我也不多做,限量10套,先來者得。”
跟髮圈一個道理,她不能玩得太過,小小做上10套,掙點就行。
項海瀾見兩人垂頭喪氣,挑了挑嘴角,金熠最熟悉這樣的狐狸笑,陳正道和陸遠要被算計了。
“你倆要實在想要,可以跟我一樣用工錢換衣服,去別的地方幫我收鴨絨和鵝絨,一人收夠一百斤,年前我一人送你們一套衣服。”
這活就得這倆性格活泛的人幹,金熠不行。讓他去外村收鵝絨,除非花痴大娘,大嬸看上他的臉,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討打樣,不等進村就得讓村裡的狗攆出來。
陸遠和陳正道本以為羽絨服離他倆遠去了,結果峰迴路轉,還有希望。
“你說話算話?”兩個大傻子不知道一百斤鵝絨是什麼概念,恨不得現在就動身。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行,你等著,我們倆這就回去制定計劃。”一人省四十,跟走路撿了金子一樣。
送走兩人,小金又雙手抄胸看項海瀾不說話。
“怎麼啦?”項海瀾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他清冷的目光。
“你的行為很矛盾,既然不準備做那麼多鵝絨服,為什麼還要儲備那麼多鵝絨和鴨絨?”
“誰說我要把鵝絨都用了?我攢著,絨子是我的傳家寶。”小項用竹尺敲了敲手心,大眼彎彎,笑得像只招財貓。
後世一噸絨子能賣幾十萬,現在她只要付出一點勞動成本就能換來,等政策徹底放開,她就可以像塑膠換碗那樣,大規模換鵝絨,鴨絨。
問:什麼比黃金升值還快?
答:絨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