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捧場,小項再接再厲,找來皮筋,給胡美麗梳了個一截一截的燈籠辮。
不過癮,打散了繼續換髮型。
“現在不讓梳封建頭,美麗,以後如果風氣鬆了,你還可以梳這樣式兒的髮型。”
項海瀾用丸子頭給髮型設計收尾,胡美麗頭小,脖子長,是個十分清秀的南方姑娘,頭髮鬆鬆挽個丸子,飾以紅色髮圈,整個人像一隻天鵝一樣美麗精緻。
小胡愛死了丸子頭,站在鏡子前,嘴巴大張,捂著雙頰,高興得整個人都扭曲了,像世界名畫《吶喊》。
“啊啊啊啊,我這麼少的頭髮,竟然也能這麼好看!不管了,就算被連長批評,我也要頂著這個髮型回去。海瀾,你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感謝你一輩子!”
項海瀾:“……”那倒不至於。
被黑土地陶冶的南方姑娘性格也變得豪放,把項海瀾逗得不行。
在項家逗留的時間有點長,胡美麗的物件不放心找了過來。
小兩口手挽手出了門,估摸著是胡美麗的新發型太好看了,她物件沒忍住,趁著四下沒人,偷偷親了她臉蛋一下。
親完就跑,胡美麗在後面追,兩人嬉鬧的笑聲隔老遠都能聽到。
胡美麗頭上的紅色髮圈,在漫天大雪裡紅得耀眼。
這場大雪是一個開端,小興安嶺南麓徹底進入雪季,到處白茫茫,白山,白松,白房子,白土地,還有一窮二白的生活。
項海瀾希望自己送給這片土地上人們的髮圈,能在白色荒漠裡開出鮮豔的花,大家都能發現美,感受美。
打鬧的小情侶被白雪吞噬,項海瀾心中那股子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小幸福久久沒有消散。
不知什麼時候,幫王春花喂完豬的金熠站到她身旁,盯著她的臉蛋不錯眼。
二十出頭正是愛發情的年紀,不會是想親她吧?
嚇得項海瀾捂住臉,後退一步,你不要過來!
金熠還真跟著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摸她的臉。
“你要幹嘛?”項海瀾急了。你要敢非禮,咱倆今晚就分居!
小金靠得近,溫熱的呼吸噴在項海瀾臉上。
項海瀾的手腕被扯,金熠從她捂著的鬢角捏起一片瓜子皮,“你嘴長耳朵上了?”
項海瀾:“…………”
腦補太過的項某人惱羞成怒,對金熠上演全武行,被從裡屋出來的王春花看了個正著。
真打和玩鬧她還分不清嗎?立即護上犢子,跟個老母雞似地擋在小金面前,“你幹哈呢?憑啥欺負我女婿?”
小金沒報名挖水渠,見丈母孃大冷天還要辛苦餵豬,默默把餵豬的活接過來,讓丈母孃在家休息幾天。
太貼心了,把丈母孃感動得不行。小女婿現在在丈母孃心中的地位成功超過老閨女,大孫子,榮登首席大寶貝。
大寶貝被欺負必須給做主,王春花怒瞪女兒一眼,“在外面賣啥單?趕緊回屋做飯,沒看到小金都餓了嗎?”
“沒看到,你老頭和你三兒子大雪天在外面出工,被你忘到後腦勺了是吧?”
“我管他倆幹啥?他們跟橫虎一樣,到點就知道回窩找食。”
真行啊,把女婿當寶,把老頭兒子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