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她沒做太大改動,用髮圈綁了兩個低馬尾, 剩下的頭髮依然編辮子。
“我看您頭髮多,如果您嫌疊成了一團的辮子太沉,咱就把髮圈放上面,總歸它就是起一個好看的作用。”
“這麼戴確實好看,像耳朵旁多了兩朵牽牛花。小項,賣布的人手頭平絨布還挺多的?”
“嗯吶,邊角料都是一批布上裁下來的。”
項海瀾笑眯眯,我心眼好,就不告訴你了,你頭髮上這玩意是我從行李裡扒拉出的靠墊套裁的。
我腦袋上這玩意,其實是火車茶几上的墊布。二十一世紀,也只能從老式綠皮火車上才能找到這麼復古的平絨布料了。
光看和顏悅色的表情就知道蘭主任很滿意,接下來要聊到關鍵處,還得上點價值。
項海瀾邊給蘭主任梳頭,邊輸出,“主任大姐,”喊姐更親切,咱東北人自來熟天生的。
“我雖然不是咱建設兵團的一員,但我打心眼裡佩服咱們這些年輕的女知青,她們沒有男知青身體強壯,乾的卻是跟男知青一樣的活,這大冷天的,我路上看到好多女知青跟男知青一樣揮著搞頭在刨凍土修水渠。
她們年紀輕輕,成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都沒機會打扮自己,最好的年華全部獻給了祖國的邊疆建設。
我沒別的想法,就想在冬歇的時候,讓咱們的女知青也漂亮一回,女同志能頂半邊天,漂亮的女同志更能頂起大半邊天。
為了感謝女知青的奉獻,我願意把所有的髮圈都貢獻出來,主任您一定要接受!”
金熠:“……”
差點信了,真能忽悠。
屋裡另一個就沒招架住,蘭主任被說激動了,捧住項海瀾的手讚揚道:“小項同志,你真是好樣的,我代表兵團全體女知青感謝你!不能讓你白做貢獻。你買布被人騙了,花了不少錢吧?我剛才摸了摸,你做的髮圈用的是寬鬆緊帶,那個也不便宜,你做了多少個?……500個,哎呦,光成本和費的功夫那也不老少了。”
“不不不,我不要報酬,”項海瀾頭都快搖掉了。
“我這麼做也是在響應節儉號召,五大包碎布,放著也是放著,做髮圈其實是廢物利用,稍稍花點錢,讓它們變廢為寶,還能給女知青們添個花頭,兩全其美,您就成全我吧,蘭主任,我真不打算寄賣,不這麼說傳達室同志不放我進來。”
金熠:不,你就想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