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項海波沒時間多待,推著車子就要離開,“我還得回醫院,醫院既缺床,又缺人手。”
項海瀾拽住姐姐,“先別急,姐,我給你和王大娘做了兔毛坎肩,你進屋試一下,合適就一塊拿走,冬天在屋裡穿,保暖還輕便。”
大姐為她付出那麼多,做件坎肩回報一下是應該的。
項海瀾嘴上說著不要,行動很誠實,跟項海瀾進了西屋,試穿完合身的坎肩,樂得合不攏嘴,“騎車過來還怪冷的,正好可以穿著回去。”
項海瀾把給王大娘那件疊好,塞到大姐帶來的包裡,不經意開口問了一句,“李大爺還出差嗎?咱爸上回跟他喝酒,不知道給沒給人灌醉?”
“喝酒?你結婚正好趕上他去省城進貨,不是沒來嗎?”
“不是我結婚那天,我是說咱爸去縣城給我取縫紉機那回,沒碰著李大爺嗎?”
項海波搖了搖頭,“曉軍他爺爺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國慶後去遼省搞大粒鹽去了,待了大半月才回來,跟爸也老長時間沒見了,你沒頭沒尾的問這個幹嘛?”
項海瀾搖了搖頭,“我就是隨口一說,對了,姐,你聽說鄭迅和陶濤的事了嗎?”
“怎麼沒聽說?要不是因為腦炎,這事都快蓋不住了,那倆人現在還沒下葬呢,狼窩裡除了屍骨,還發現了鄭迅的腦袋,上面有傷,不是狼啃的,懷疑是被人用重物開了瓢,對了,吃人的狼也死了,像是得病死的,得病的狼能對付兩個人嗎?公安局現在正在調查呢。”
項海瀾掃了一眼桌子上老項帶回來的老式熨斗。
“姐,咱們縣法院是不是還沒恢復辦公?判刑都擱哪判?”
“政府有個部門判,領頭那人判刑可狠了,成天唸叨重判才能有震懾效果。”
行政部門代行司法權,項海瀾雖然沒有戴向晴歷史好,也知道這是特殊時期的一種過渡手段,嚴苛也是真嚴苛。
“這些都不是你一個小姑娘關心的事,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項海波不忘教育妹妹。
不是我不想好好過日子,鼠疫沒發生,項家的滅門之禍還沒結束呢,如果犯了極刑,被人連鍋端了,算不算滅門?
送走大姐,項海瀾沒回家,徘徊在村口等人。
下午三點,項大誠騎著腳踏車的高大身影出現在視線裡,老遠看到小女兒,老項招呼道:“老閨女是不是闖禍了?幹啥跑這麼遠堵你爹?”
闖禍的是你吧。
項海瀾握住腳踏車把問老爹,“你首尾收拾乾淨了嗎?”
手尾?項大誠抬起黑爪子,“我今天是沒洗手。”
“要不你逃吧?”項海瀾出餿主意。
項大誠感覺頭上刷漿糊,糊塗到頂了,“海瀾,你胡咧咧啥呢?”
項海瀾湊近父親,用氣音問,“鄭迅和陶濤是不是你殺的?”
“啥玩意?!你瘋啦!”
“你撒謊,你一說謊,右眉毛就會往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