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蟲卵很多,生吃白菜葉其實不安全,春秋兩季最好各吃一次打蟲藥。
吃了現代打蟲藥,蟲卵基本都在腸道消化了,看不出成蟲,她就不告訴他喝的是什麼。同樣辦法,可以在家人身上再用一次。
她也沒瞎給他吃藥,昨天愛民嚇哭時,她問過這位今年吃沒吃過藥,回說沒吃。
虎斑貓進步了,提要求前先賄賂對方一番。雖然對方不知道她賄賂的一杯苦水是個啥。
項海瀾把金熠拖到小溪邊,拉他坐到用來砌橋的石板上。
“小金同志啊……”彎起大眼,小項同志托起了長音。
“打住,好好說話。”小金胳膊上的汗毛豎了起來,瘮得慌。
“我想問問你,最近生活上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人。”
“我遇到的野豬比人多,要我講講奇怪的野豬嗎?”
大可不必。
提到野豬,項海瀾可有話說,“你別抓,野豬肉我一點不愛吃,又幹又柴,又腥又臊。”
這玩意雖然現在還不是二級保護動物,但也讓人沒有吃的慾望,家豬好吃,是因為在小豬仔時就被騸了,野豬天生天養,哪有人去騸它們。最愛洗泥湯澡,渾身都是寄生蟲,打蟲藥未必對付得了。
“你想多了,你愛吃我也不會抓。”
金熠被某人的厚臉皮打敗,野豬成群結隊,他只有兩個拳頭,只能做到驅趕,逮豬就算了。
“真沒遇到奇怪的人和事?”項海瀾不甘心地又重複一遍。
“你最奇怪,我那天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小金翻起了舊賬。
“我有說不出口的理由,”項海瀾團了拳頭給金熠作了個揖,目光懇切地道,“能告訴你我肯定說。”
金熠盯著項海瀾的眼睛審視了良久,該怎麼形容這雙狡黠的慧目呢?
小興安嶺有數不盡的松脂球,也許幾千萬年後,有松脂會入地化石變成琥珀。金熠曾聽過世的老獵人管琥珀叫“老虎的眼淚”。
用老虎的眼淚來形容項海瀾的棕色眼眸,既怪誕又有趣。
而項海瀾給他的印象就是怪誕。
荒誕,古怪,離奇,就是因為這份與眾不同,他才會鬼迷心竅,答應她離經叛道的提議。
怪誕的人是不是總在追求其他怪誕的人和事當養料?
提到怪誕,金熠想到戴向晴,跟項海瀾不一樣,戴向晴在他看來頂多算是奇怪。
得不到金熠的回答,項海瀾已經轉過身,低頭尋覓扁平的小石頭拿來打水漂。
“蘋果是哪年成立的?”小金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項海瀾捏石頭的指尖瞬間泛白。
調整好表情,項海瀾啼笑皆非地轉頭問道:“這是什麼奇怪問題?你個病句先生,蘋果跟成立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是戴向晴問的我,她說她能做預知夢。”
項海瀾:!
既然說了,金熠就全部說開,“她做夢夢到我死了。”
項海瀾:!!
“她還會相面,說你有五個男人。”
項海瀾:??
“她說她有預感,紅旗大隊會出大事。”
項海瀾:“……”這個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