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大誠沒鬧明白,“不是,大姨,小姑娘擁護啥鬧騰啊?人家提媒的說了,只要答應結婚就給辦理手續,去鋼廠做辦公室,俺家人一開始老動心了,後反勁才覺察不對,天上哪會輕易掉餡餅。”
老太太給項大誠豎了個大拇指,“你家行,腦袋不犯糊塗,碰到那種貪心的遇上這種好事能當場跪下。”
項大誠降低了音量,“他家那兒子是不是哪裡有毛病?瘸了?還是聾啞?”
老太太小眼珠轉了轉,關鍵時刻竟然開始賣關子,“我著急回家做飯,你去五號樓底下,這個點準能逮到人。”
把項大誠給整不會了,長啥樣你都沒說,讓我們怎麼逮人?
“哎呀,信我的沒錯。”老太太扯過醬油壺,說走就走。
父女倆將信將疑地找到五號樓,人家還真沒說錯,目標特別好找。
站官城暑假放得晚,上個禮拜各個學校才陸續放假,十號樓底下一堆小毛頭頂著大太陽在外面玩。
湊一起在玩一種投石頭遊戲,格子裡畫的是地主,士兵,農民之類的角色,不幸投到了地主,就會被其他玩家施以處罰,十分有年代特色的遊戲。
此刻那個倒黴蛋地主正被一群年紀比他小很多的小學生架著腿,被處了推小車懲罰,雙手撐地,繞著樓前遊街一圈。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被一群小孩羞辱,滿臉痴笑,哈喇子溜了一地。
提媒的項海江和孫湘沒說錯,陶濤長了個大高個,白淨的娃娃臉,按照普通人的標準是挺不錯的,可他們也沒說這人是個傻子啊。
項海瀾想到他瞎了,聾了,殘疾了……
沒想到這人是腦殘。
項大誠氣炸了,“王八羔子,老子跟你一刀兩斷!”
外人為了利益撒謊,其心可誅,自家人為了利益欺瞞,可以下油鍋了。
項海瀾盯著一臉蠢相的陶濤,給項海江一家子狠狠記了一筆。
回去後,王春花和項海河兩口子得知情況的氣憤暫且不提。
隔了一天,項海江兩口子不死心回紅旗大隊繼續做說客,嗅著硝味尋炸藥,直往槍眼上撞。
趕巧項海瀾不在家,去隔壁的隔壁找張冬豔聊事。兩口子吃了個閉門羹,推著腳踏車去地裡找父母。
大豆地裡的草一茬還沒除盡,新的一茬又冒了出來,彷彿永遠除不盡似的,這活幹得讓人洩氣,偷工耍滑的不老少,老項從下午上工就開始罵人,罵的口乾舌燥,火氣越來越旺。
“大隊長,你大兒子來家了,正往地頭走呢。”有人幹活溜號看到了項海江兩口子。
“你爺爺的!”老項一把扯過身旁趙老四手裡的鋤頭,飛奔到地頭,速度那叫一個快。
“王八羔子,我艹你八倍祖宗,你還有臉回來,老子打死你!”老項舉著鋤頭就往大兒子腦袋上砸。
不是做做樣子,要是躲閃不及,腦袋保準多個窟窿。
地裡除草的人都看傻眼了,這啥情況?大隊長咋還大義滅親了,項家大小子幹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罵人口頭禪跟項大誠一樣的老孫頭大聲吆喝,“大誠啊,罵自己家的不能艹八輩祖宗,把你自己也罵進去了,你是不是傻?”
項大誠打人也沒耽誤回話,“老孫叔,今天你給做個見證,從今往後我沒這個兒子。”
大夥面面相覷,大隊長比泥鰍魚還滑溜,說話從來不說死,啥時候這麼決絕過?
有跟項海江一塊長大的面露不屑,“項家老大就是個蔫吧壞,有個事我記他一輩子,當年攛掇我們把老王家的柴火垛子點了,他裝可憐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我們其他小兄弟差點被家裡打死。”
“那場火我記得,後來咱們大隊又有幾家草垛子突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