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公公文雅,越過狐仙,給小姑子升格成人仙兒。
項海瀾衝嫂子俏皮地眨眨眼,“三嫂,還是你火眼金睛。”
姑嫂兩個笑作一團,臨了,苗倩還是提了個意見,“穿白的穿膩了,海瀾咱們能不能想個辦法,給布染個色,我喜歡淡粉色的,淡粉抬臉色,還嬌嫩。”
二孩媽也有顆少女心,有條件誰都想美一美。
紅旗大隊背靠小興安嶺,進山仔細找找,能找到很多天然植物染料,棉布是容易上色的布種,但固色沒有植物纖維那麼牢靠,過幾遍水就掉色了。
“三嫂,聽你的意思是見過有人染布?如果認識,你問問有沒有固色的東西,咱們弄點回來試試,染壞了也不怕,弄點消毒粉就能重新白回來。”
苗倩家裡有親戚在漢達縣的煤礦上班,是化驗員,成天跟瓶瓶罐罐打交道,染布的事就是聽那親戚說的。
“行,我正好要回趟孃家,要是有,我就弄些回來,實在不行咱就搞點白礬,小時候用指甲花(鳳仙花別名)染手指甲混點白礬顏色能維持老長時間。哎,什麼世道啊,這年頭連個手指甲都不讓染,要是能穿大紅的,我天天穿。”
苗倩的懊惱把項海瀾聽樂了,咱東北人對大紅大紫的熱愛也太堅挺了。
一天假轉瞬即逝,大家繼續上工,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國慶,給大豆除草將是重中之重。
豆腐和大醬能不好吃才怪,殺蟲劑還沒有大行其道,黑土地上的每一粒大豆都是純有機的老品種。
項海瀾對植物染料上了心,早上送走家人,站在雞窩旁望著後山出神。
小興安嶺群山針闊葉林互動生長,紅松、冷杉高聳入雲,楊樹、椴樹、樺樹、黃菠蘿樹的闊葉在夏日微風下沙沙作響。
生在大山下,長在大山旁,農人對大山取之有道,應季而為。
夏季是山裡動植物的生長期和繁殖期,氣溫高,山裡溼氣格外重,蚊蟲也多,因此這個季節很少有人上山,孩子們也被反覆叮囑,別往裡走太深,別的不可怕,被毒蛇咬了,是要死人的。
穿過來一個多月了,項海瀾一次山都沒上。夏天山上的產出沒有春天和秋天多,不過有種植物或者說果實她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