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昏迷確實很嚴重,大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陳正道閉了嘴,宋霞和蔣楠竹帶著幾個女知青上前幫忙,很快把飯菜下鍋,幾十號人在天黑前終於吃上了飯。
晚餐簡單,知青這邊雖然也養了豬,沒有當地人伺候得好,豬瘦人又多,醃的豬肉早吃沒了。
飯桌上的燉豆角零星飄了點油花,跟清水煮的沒兩樣,黃瓜也只拿鹽拌了拌,這還是夏天,蔬菜多些,到了冬天頓頓都是清水煮白菜。
這樣的飯吃起來讓人的絕望更上一層樓,個別男知青甚至動了跟吳呈競爭的心思,他們也想給大隊長當女婿。
正吃著飯,在正房宿舍休息的戴向晴邊走邊揉腦袋,來到東面的伙房兼飯廳門口。
宋霞見她走路顫顫巍巍,忙起身扶了一把。
下鄉六年的戴向晴面露恍惚,像不認識一樣在眾人臉上掃視了很久。
有男知青不解道,“咋還不認人了?戴向晴同志不會發燒燒成傻子了吧?”
留著齊耳短髮的姑娘醒過神,垂著頭靦腆地對眾人解釋:“我剛醒有點迷糊,過來是想跟大家道個歉,對不起,耽誤你們吃飯了。”
“那麼客氣幹啥,你又不是故意的。”宋霞給她盛了一碗米湯,“趁熱喝了,睡一覺就好了。”
戴向晴依言喝了米湯,沒有吃晚飯,回了睡覺的正房。
她平時老實巴交,在知青中存在感極低,誰都沒把她當回事,又繼續吃飯。
只有坐在角落的金熠多看了她的背影兩眼,偏巧被吳呈發現了,以為他對戴向晴有意思,想到某種情形,笑了,“你倆要是湊一起過日子,估計十天半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
金熠是話少,但嘴毒,瞥了吳呈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要發情別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