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檸憤憤的推開他,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跑進衛生間把門反鎖。
她顫抖著,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敢點開微信,發現所有發出的微信都石沉大海,一股不安逐漸漫延她全身。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她能這樣自欺欺人麼?
突然,手機頁面跳出一條新聞,她點進去一看:柳家三少柳逸陽於昨晚二十三時許在清北路發生嚴重車禍,現已送進IcU,生死未卜。
“哐當”一聲,手機掉到地上,螢幕出現了裂縫。
出現裂縫的不止手機螢幕,還有她對韓景辰的信任。
他真的殺人了麼?
她一直以為韓景辰就算外界說他做事如何狠辣,冷血,但她一直堅信他不會知法犯法,草菅人命,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她想錯了麼?
其實她是不是一直都不瞭解他,卻在那自認為了解他。
可笑。
可笑至極。
蘇檸跑出衛生間,卻發現房間空蕩蕩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走了?跑了?
*
玫瑰園。
冷墨住的玫瑰園是一處風格為南方園林設計的莊園,小橋流水,亭閣樓臺,庭院裡載滿了品種各異,珍稀的玫瑰花。
人如其名的冷墨會和玫瑰花怎麼看怎麼都不搭。
這座玫瑰莊園只有一個女孩子踏足過,只可惜她紅顏薄命,還沒來得及成為它的女主人就香消玉殞了。
冷墨剛下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他蹙著眉頭,走向吧檯。
見鬼了。
一直以乾淨整潔,意氣風發出現在大家面前的老大,現在居然一副骯、亂、差,衣服上還有好幾處血漬,胸口還緩緩有血漬流出。
神了。
在這世上還有人能讓老大受傷,敢讓他受傷,太tmd的炸裂了。
是誰讓老大變成這副鬼模樣?
仇殺?不像。
情殺?也不像。
仇殺?+情殺?
太匪夷所思了!
冷墨眉頭緊皺,搓了搓鼻子,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一邊扶起韓景辰,一邊問道:“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韓景辰本來想借酒消愁,卻越喝越清醒,現在他腦子裡還出現蘇檸那受傷,幽怨的小眼神。
去tmd。
什麼一醉解千愁,都是狗屁。
他現在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韓景辰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聲音沙啞得像鴨子,“沒事……墨,你陪我再喝一杯,我還可以繼續喝。”
“老大,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韓景辰腳步踉踉蹌蹌,定定的看著他,嘴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清醒。”
冷墨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了也是白說,哪個喝醉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把韓景辰扶到一樓的客房,冷墨轉身就去廚房調了杯蜂蜜水,順便打個電話給歐陽赤。
這邊,歐陽赤臉色黑的不行,上次老大三更半夜催他去給嫂子看病,這次是冷墨天剛亮就打電話給他,他交了些什麼兄弟啊,是來要他命的嗎?
我操。
他們淨幹些缺德事,不打擾他的美夢很難受是嗎?見不得他睡個安穩覺,是不是?
鬼知道他昨晚做手術做到幾點?
歐陽赤黑著臉趴在床上,在鈴聲響到最後一下的時候才按下接通,他將手機開了擴音丟在一旁,聲音低沉而不悅的道,“墨,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妨礙老子睡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