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現在想想,或許是我們的手段還不夠高明,無法觸及那些深藏的秘密吧。”張之棟感慨萬千。
夫妻倆陷入了片刻的寧靜之中,空氣似乎凝固了,卻充滿了複雜的思緒。
他們都不是愚鈍之人,自然不可能天真地認為她與艾德·裡安的深厚交情僅僅是一場偶然。即便退一步講,僅憑她在與郭靖的談判桌上,大膽提出股權轉讓的要求這一舉動,就足以彰顯出她超乎常人的智慧與膽識。
“眼下,問題的關鍵已經浮現,”丈夫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綿綿今天為了張家挺身而出,鋒芒畢露,這樣的舉動對她而言,或許並非吉兆。我們迴歸本家的計劃,看來得提前實施了。”
妻子點頭表示贊同,眼中閃爍著堅定:“你說得極是,我們必須為孩子們構建一個強大的依靠,否則,任何宵小之輩都可能肆意欺凌到我們頭上。”
儘管他們夫妻二人歷經十數載風雨,終於坐上了盛安市首富的寶座,但相較於京都那四大顯赫家族,其間的差距仍然猶如鴻溝,難以逾越。
“是時候將真相告知他們了,”丈夫沉吟道,“倘若再遭遇如同亦安今日所遇之困境,能夠亮出家族的背景,或許情況就會大不相同。”
“原本我們是考慮到這邊的人脈網路以及他們的利益……計劃著循序漸進,待各方面都妥善處理完畢後,再行透露。但今日這一鬧劇,卻讓我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妻子補充道,言語間透露出一絲決絕。
丈夫所指,正是今日這場風波中,作為盛安市的權貴,竟無一人敢於站出來表態,與他並肩作戰。這令他深感世態炎涼,利益面前,人情冷暖不過是一場笑話。
如此也好,他心中暗自思量,可以藉此機會將十幾年來的心血連根拔起,舉家遷往京都。屆時,即便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也無需心懷愧疚。更何況,若有人妄圖藉著所謂的交情,試圖接近本家以謀取私利,他也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將之拒之門外。
……
正如眾人所期盼的那樣,手術取得了圓滿的成功,張亦安的腿得以保全。然而,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或許都無法下床活動,而要完全康復,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這一結果,更加堅定了張之棟和季雨詩即刻返回京都的決心。
在京都接受治療和療養,張亦安的恢復速度或許能更快一些。因此,夫妻倆決定,待到張亦安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便向他們坦白一切,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夜幕降臨,直至晚上九點,張亦安才緩緩甦醒。
張家人全都圍在他的床邊,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張之言,見她安然無恙,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老三,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季雨詩最先湊近,望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龐,滿是心疼。
“媽,爸,大哥,妹妹,我沒事,你們別擔心。”張亦安雖然身體虛弱,說話都有些費勁,但他還是盡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安撫家人。
“你受苦了。”張之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不過別擔心,你妹妹已經幫你討回了公道。”
張亦安聞言,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妹妹?”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父母和大哥一定會為他出頭,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妹妹。想到這裡,他的精神為之一振:“爸,你快說,別讓我著急。”
張之言聽著他們的對話,只是微微一笑,安靜地坐在一旁,顯得異常乖巧。隨後,張之棟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張亦安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