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與界限,輕易不越雷池一步,以免亂了套。正如慕時延,他深知何時該出手,何時又該退居幕後,讓一切自然發展。當他說出“那就謝謝慕少了”這句話時,季雨詩心中那份對慕時延是否會輕易放過紅毛的忐忑,終於有了一絲緩解。
慕時延將處理此事的權利交予她,這無疑是對她的一種信任,也是她所期盼的。
季雨詩與張之棟以及她的兒子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多言,彼此間的心意已明。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僅可以解決新近的衝突,還能一併清算過去的舊賬。而孟家夫婦,在聽到慕時延並未打算深究此事時,彷彿從千鈞一髮中解脫出來,心中暗自慶幸,若非如此,他們恐怕難以善了。
然而,他們還未來得及從這份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季雨詩已經迅速採取了行動。她快步走向孟夫人,溫柔而堅定地將她扶起,關切地說:“孟夫人,地上寒氣重,您身體本就不好,別再這樣跪坐了。”這一舉動,讓原本緊緊抱著兒子的孟夫人失去了平衡,紅毛也因此失去了支撐,狼狽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媽,媽,我骨頭好像斷了,好疼……”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卻不慎再次觸動了傷處。
孟夫人見狀,心疼得幾乎要哭出來,正欲俯身去扶,卻被季雨詩輕輕拉開了一段距離。“您啊,就是心太軟。慕少那一腳,看上去並不重,怎麼可能真的踩斷他的肩骨?這孩子不過是想博取同情罷了。”孟夫人一聽,覺得頗有道理。她深知自己兒子的品行,每次闖禍後都會到她面前裝可憐,企圖逃避責任。今天,他不僅得罪了張家的掌上明珠,還惹上了京都的權貴之子,卻仍不思悔改,一味地想要轉移父母的注意力,真是毫無眼色。
或許,是她平時太過溺愛他了,今天讓他吃點苦頭,也算是個教訓。但她萬萬沒有料到,慕時延的身手竟如此了得,她兒子的肩骨,確實已經斷裂。面對兒子求救的眼神,孟夫人選擇了視而不見,孟家主更是無動於衷。
此時,季雨詩向張亦安使了個眼色,張亦安彷彿被注入了無窮的動力,猛地衝到紅毛身邊,假裝關切地檢查他的傷勢:“來來來,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但當發現紅毛確實傷得不輕時,張亦安內心一陣狂喜,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嘿,你小子,還在這兒裝呢,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就說嘛,你以前跟個小混混似的,天天打架鬥毆,怎麼這麼不經打?原來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啊。”
紅毛聽到這話,肺都要氣炸了。他疼得要命,卻無人問津,反而還被汙衊。他怒吼道:“你放屁!我需要博取同情?”儘管他也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但疼痛是實實在在的。不僅肩膀,就連手腕和膝蓋也在隱隱作痛。
“喲,你們看,這中氣還挺足的嘛!”紅毛的這一聲怒吼,讓在場的眾人基本上都相信了張亦安的話,認為紅毛是在裝可憐,企圖逃避責任。就連孟家主也對他投去了失望的目光。
張亦安見狀,覺得時機成熟,是時候給他點顏色瞧瞧了:“你小子,裝夠了吧?欺負我妹妹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話音未落,一場教訓的序幕悄然拉開,而這一切,都在季雨詩的精心佈局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在那個瞬間,一切彷彿凝固,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息。一名青年猛然間揮出一拳,精準無誤地擊中了那位紅髮少年的臉龐,力度之大,竟使他兩顆牙齒應聲而落,鮮血瞬間染紅了嘴角。紅髮少年試圖掙扎起身,想要辯解或是反擊,但迎接他的卻是另一記更為沉重的拳風,這一次,是另一側臉頰承受了重擊,嘴角已溢位縷縷觸目驚心的血跡,連言語都變得模糊不清。
孟夫人目睹此景,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幾乎要陷入瘋狂邊緣,“啊!我的兒子已經受傷了,你為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