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兒的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陽,她雙手叉腰,站姿略顯俏皮,一對柳葉眉輕輕上挑,很自來熟地和顧君明搭話。
這時司文君也款款走下馬車。
看這陣勢,顯然是賴上了。
顧君明眼角微微抽搐,並不是很想和百花宮的人接觸。
好在自己就是中原人,家鄉話雖然忘記不少,但正常交流還是不成問題。
就是太久沒說,偶爾會有點跑調。
“叫額老龔就好。”
“老姑?”徐妙兒睜大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家裡人怎會給你取個這樣的名字,跟個老孃們一樣。”
問題出現了,“龔”字跑成了“姑”字。
顧君明面無表情。
心中卻在納悶,百花宮是近些年來招收標準降低了嗎?
怎會出現如此不知禮數之人......
“妙兒。”
司文君淡淡地瞟了徐妙兒一眼,後者見狀,立馬捂著嘴巴。
“嘿嘿,師姐,我沒別的意思。”
徐妙兒笑容牽強地解釋道:“只是第一次見到中原人,有點激動。”
取笑他人名字並非禮貌之舉,這點徐妙兒自然知曉。
但正如她口中所說,第一次見到中原人有點激動。
尤其是這樣嚴肅中又透露出滑稽的腔腔調調,情不自禁就笑了出來。
不過徐妙兒也有些好奇,中原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老龔......對吧?”
司文君時刻留意著顧君明面上的神情,內心生疑,總覺得此人好像似曾相識,貌似在哪裡見過......
怪不得會覺得眼熟,真的與那個賊人太像了。
可惜那天蒸霧太濃,未能看清賊人的具體容貌。
光是憑一張傳神卻不具形的畫像區分,多少有些過於勉強了。
畢竟宋師姐的畫工,實在是不敢恭維......
察覺得對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自己,顧君明生怕露出破綻,於是便點了點頭,用肢體動作來回應司文君。
“好吧,老龔你為何要一直壓著自己頭髮?”
司文君不由蹙了蹙眉,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裡怪。
這種感覺真奇怪......
“對呀,剛才我就發現了。”
徐妙兒關切的詢問道:
“是受傷了嗎?”
“我自幼在中醫世家長大,耳濡目染下也略懂一點醫術,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傷勢如何,老......額,老東?”
顧君明已經沒心情去糾結稱呼了。
非是他不想將手放下,這幾年他的模樣雖然變化了不少,但大致輪廓還有髮型都與過去無差,十年如一。
可有句話叫“萬變不離其宗”。
顧君明就怕放下後,會被司文君認出自己就是當年的罪人。
司文君初見顧君明的第一面覺得眼熟,殊不知,顧君明見她同樣如此。
甚至,相較於司文君來。
顧君明第一眼便認出司文君是當年那件糗事在場的仙子之一。
既是目擊者,也是......受害者。
所以更不敢暴露自身了。
“嫩們不抓得,這樣很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