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奎的手,不由得再次握緊了刀。
“大腦碎了?”程奎裝作滿臉驚愕。
看到最後的結論:疑似重物撞擊。
心中徹底鬆了口氣。
他的手法,是用刀“隔山打牛”般的效果,攪碎了司長的腦子。
張生沒驗出來,程奎忽然覺得這個仵作挺好,有點水平。
周老眉頭皺起,“腦子被攪碎了,頭上卻沒有外傷?”
崔有為問道:“聽著怎麼這麼熟悉?”
“天山刀法可以做到。”程奎聲音低沉,“劉偉,你偷學天山刀法了?”
劉偉茫然,“我?我沒有啊,司長從來不演示刀法,我想偷學也沒機會!”
周老插話道:
“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止一門功法。”
“如果能驗出殺司長的功法,可以縮小範圍。”
“只可惜……”
周老看了張生一眼,嘆息一聲。
他不能指望一個半路出家的仵作驗出修煉者的功法。
“現如今,只能向州里稟明情況,申請斬妖司的驗屍官前來驗屍。”
程奎冷聲道:“屍體已經被人破壞了,腐爛速度定會加快,讓州里的人快些來。”
張生靜靜地看著程奎表演。
沒有揭穿,也沒有任何回應。
周老讓人準備了飯菜,一桌人沉默著吃完。
為司長守靈一事,由周老和崔有為負責。
劉偉主動提議留了下來,整個人悶悶不樂。
程奎自稱舟車勞頓,疲憊不堪。
給司長磕了幾個頭賠罪後,轉身回家休息。
至於張生……
周老挽留道:“你也留下來吧,畢竟你家裡可能藏著狐妖。”
張生搖了搖頭,“今晚不回家,找個地方睡一晚。”
“你準備去哪裡睡?”
“衙門停屍房的停屍臺,人躺著正正好好,不大也不小。”
“呃……你一定是準備去青樓。”
周老沒再挽留,說是不能打擾張生的好事。
張生笑著離開。
夜幕下,他穿越街道,奔往南雲縣城北面城區。
南雲縣的南城門直通官道,來往商人、修煉者頗多。
所以縣城南部發達,北部荒涼類似郊區。
如果想要藏人,大多都會藏在北部。
程奎的妻子沒有對外公開過。
他把妻子保護得很好,養在北面一座大院內。
幾天沒回家,程奎擔心妻子狀況。
所以連夜趕回家。
確認身後沒有跟著尾巴,程奎進院關好門。
屋內亮著油燈,映紅窗戶紙。
程奎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屋,看到妻子躺在床上,早已熟睡。
蒼白的面色在油燈下,呈現一片蠟黃。
程奎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殺了司長,卻沒能拿到司長的錢財。
沒法買來千年藥參為妻子治病。
此刻,看著重病熟睡的妻子,程奎心裡滿是內疚和自責。
他剛準備坐到地上睡覺,以免上床擾醒妻子,耳朵忽然一動。
衣櫃裡有動靜!
似乎是個人!
程奎臉色驟變。
誰家好人會躲別人家衣櫃裡啊!
他沒有任何猶豫,拔出自己的配刀,驟然斬出一擊。
寒芒射出,竟未損半分地穿透衣櫃門,斬進衣櫃,隨後爆裂開一股狂風,吹開櫃門。
一隻被捆綁起來的雞摔落出來,屍首分離。
“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