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近陸聿修挺剋制的,因為媽媽在。
裴昕顏重色輕媽地想,媽媽搬走也好,免得陸聿修要對她做點什麼還得等,得找時機,得忍,不夠辛苦的。
她勤快地上前,“我幫您收拾!”
梁靜怡人前優雅端莊,做起事向來乾脆利落。
不一會兒就把東西收拾好,裴昕顏虛留她吃過晚飯再走。
她睨住女兒,精準捕捉到女兒眼底的小雀躍,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她伸手朝裴昕顏額頭點了一下,“我看,你已經陷進去了!”
裴昕顏笑著往額頭上撫了一下,撒嬌道:“沒有,您教的我都記著呢。放心,您走後,我對他一定秉承話說滿,事兒做一半的原則。”
梁靜怡現在只當這話是耳旁風。
不管了,女兒何曾這麼開心地像個孩子過。
她還年輕,栽得起。
就衝陸聿修今天那句“只要欺負過她的人,哪怕是我爸爸,照樣不放過”。
栽陸聿修身上,也值了!
七點鐘,陸聿修從公司回到了桃園公寓。
先進了自己的公寓。
洗了澡換了套輕便的家居服,便坐下照常給裴昕顏發資訊。
【你在做什麼呢?】
對面,廚房。
裴昕顏圍著條碎花圍裙,手持菜刀,對著一條東星斑奮戰。
這還是媽媽買來的。
平時都是媽媽做飯,施展廚藝。
今天媽媽走了,晚飯她也不知道吃什麼,心血來潮想給陸聿修做飯吃。
平時見媽媽揮刀流暢,下刀穩準,手到擒來,她覺得挺簡單的。
沒想到眼睛覺得簡單,手不那麼覺得。
這條東星斑,她已經劈了八下,它還在掙扎,求生慾望強烈。
她都覺得自己殘忍了。
尤其看著它翻白的眼睛,她心驚肉跳,感覺它在仇視自己。
聽見手機響,看到陸聿修的資訊,她知道,他下班了,在隔壁了。
她簡單回覆了三個字:【在做飯。】
做飯?
陸聿修挑了下眉。
梁靜怡做飯的時候,通常他能找著機會跟老婆拉拉手。
他當即起身,如入無人之境地進了隔壁。
客廳裡沒有裴昕顏的身影。
他正想往臥室裡去,不料瞧見裴昕顏在廚房。
她穿著條淺紫色的半身裙,外面罩了條碎花圍裙,圍裙的帶子在腰間繫緊,腰身顯得更為纖細。
長髮隨意挽了一個丸子頭,燈光下,碎髮被鍍了一層金,像俏皮的精靈在她身邊跳躍著。
整副畫面,就是四個字,歲月靜好。
真的越來越像老婆了。
陸聿修斜倚在門上,唇角微揚,欣賞老婆為自己洗手作羹湯。
忽然,美如畫的老婆舉起了菜刀!
接著,是一聲拼了命的喊叫,“啊——”
“砰!”
刀落之聲,震耳欲聾!
可惜落空,砍在了案板上!
還有半條命的東星斑拼命撲騰尋找生機。
“啊啊啊啊啊——”殺豬般的叫聲幾乎把廚房的窗戶震碎。
原本倚門的男人身體繃直,看著小嬌妻殺魚未遂被掙扎的魚嚇得慘叫的畫面,哭笑不得。
魚的生命力挺強。
裴昕顏抓了幾次沒抓住,它一個猛子跳起老高,一下撞上了裴昕顏的鼻子。
她哪知道是要撞鼻子,還當魚真的通了靈,要報仇。
嚇得閉眼大喊,“啊——”
陸聿修趕緊過去,胳膊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