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顏察覺到陸聿修的微表情,臉上的笑容有點僵。
但也只能禮貌地說一句,“謝謝徐先生。”
徐斯笑意溫潤,“昨晚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又怕打擾到你,今天遇上,真是太巧了。”
裴昕顏保持微笑,小口入食。
徐斯親自倒了杯熱水,遞給裴昕顏,“你酒量不好,都是自己人,喝熱水吧。”
裴昕顏剛吃了一塊糖醋排骨,嘴裡有點膩,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啊,徐先生。”
徐斯打趣,“跟我怎麼總是說謝?”
裴昕顏努力保持微笑,“......”
徐斯以為她是因為長輩在場不好意思。
心想也是,她是端莊內斂的性格。
徐斯越發覺得她這種羞澀又無奈的神情可愛。
見她唇邊有糖醋排骨沾的一滴醬汁,徐斯拿起餐巾紙拭了過去,“瞧你,都吃到嘴上了,跟個孩子似的。”
“咔!”一聲輕微的響。
大家莫名,看向發聲源。
只見陸聿修握著的酒杯,出現了放射性的裂紋,酒液順著那些縫隙淌出來,順著他的手,滴到了桌面上。
裴文軒驚愕,“聿修,你......”
陳默已經默默伸出雙手,握住老闆的手腕,“這杯子質量真差。”
梁靜怡暗嚥了口唾沫,此時才意識到,忘記給女兒發訊息說徐斯也來了,是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男人都有佔有慾。
何況陸聿修這樣的男人。
陸聿修鬆了手,碎裂的玻璃酒杯掉到了桌面上,混著他的血跡,看著挺疼的。
他站了起來,“我去處理一下。
陳默也跟著出去了。
到了外頭,陳默心疼地說:“好多血啊,陸總,上醫院吧。”
陸聿修卻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纏在了手上,“沒事。”
說完,他大步朝電梯走去。
陳默小跑跟上,“陸總,飯不吃了?”
“吃不下。”
陳默夠著頭,看到老闆臉上不是生氣,而是委屈。陳默愣了一下。
莫名覺得這樣的老闆有些可愛。
陳默想了想道:“找個理由,把裴小姐叫出來吧。”
陸聿修,“不用。”
陳默摸不著頭腦了。
到了飯店外,上了車,陳默又問:“陸總,回公司還是......”
“哪兒也不去。”
陳默更摸不著頭腦了。
見陸聿修抬起手腕看錶上的時間,陳默也看了看。
老闆不發話,只能乾坐著。
老闆不時看時間,他也只能看時間。
過了大約五分鐘,陳默快忍不住的時候,忽然道:“裴小姐出來了!”
陳默正要下車喊裴昕顏,卻聽見後座上的陸聿修糾正,“是太太。”
陳默:“???”
“港城辦的證。”
陳默:“!!!”
接著,一本紅色的結婚證伸了過來。
陳默接過,開啟一看,真正地心疼起自家老闆。
原來老闆對裴小姐的在乎不僅僅是喜歡。
連證都領了,這是把自己送出去了。
可對外,還不能宣示主權。
以老闆從前的性格,這種事哪能忍?
捏碎個杯子都是小事兒。
以老闆正常的水平,是把杯子砸徐斯頭上。
裴昕顏站在飯店門口,四處張望著,正準備打陸聿修的手機。
就見陳默跑了過來,“太太!”
陳默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