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盆裡反覆洗著手,沉聲開口:“胎位不正是很麻煩的,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大夫!有沒有辦法救我媳婦兒?一定要救我媳婦兒!”大柱臉色慘白道。
他此時心慌意亂,把穩婆叫作大夫。
花穩婆聲音有些發沉:“我會用手法來慢慢正胎位,不過這事兒風險很大,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大柱一個沒站穩,就要往地上癱去。
顧洲遠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他朝著花穩婆點頭道:“那就麻煩您先進去看看,您請放心施為,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感激您!”
花穩婆詫異看一眼顧洲遠,難產的事情她見過不少,那些家屬要麼哭天搶地讓她救人的,要麼就是罵她技藝不精草菅人命的。
像這小夥子冷靜又明事理的當真少見。
她點點頭,在四柱的指引下,往產房走去。
眾人在外面焦灼等著。
顧洲遠有一搭沒一搭跟魏郎中聊著,問些他會不會動手術,藥箱裡有沒有手術刀之類的問題。
得知魏郎中只給人接過胳膊腿骨折的,動手術卻從未有過。
“不對,有過一回,小河村的母羊難產,是我剖開母羊肚子,把羊羔取出來的!”魏郎中突然想起這事兒來。
“那母羊咋樣了?”顧洲遠一臉希冀。
“我用針線把羊肚子縫起來了,後來聽說那母羊活的挺好。”魏郎中有些得意道。
“好!”顧洲遠一拍手。
不論是給人還是羊,只要有過經驗就行,真到了那時候,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魏郎中心裡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他好像知道顧洲遠把他喊來是想幹什麼了!
就在他面色發白,想要找藉口逃走的時候。
“哇——”一聲清脆響亮的嬰兒啼哭,彷彿一道福音降臨顧家院子。
眾人全都一呆,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大柱一個激靈,拔腿就往屋子裡跑去。
魏郎中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顧家眾人都看向他,魏郎中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比大柱還要開心?!
過不多一會兒。
“恭喜恭喜!喜得千金!”花穩婆開啟房門,懷裡抱著剛出生的嬰兒。
大柱看了看包在襁褓裡的嬰兒,渾身皺巴巴的,發紅的面板上裹著一層胎脂,緊閉著眼,耳朵軟塌塌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他顫抖著手接過這來之不易的孩子。
“慧娘呢?慧娘她咋樣了?”大柱踮起腳往屋裡張望。
“放心,母女平安!”花穩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