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恥他通風報信。
欒家人該不該死,他心裡很清楚。
欒洺指著池琅確認道:“你殺我全家,是為了他?”
葉姝懨懨道:“沒有他,我也不會喜歡你。”
她很好色,但對欒洺這種容貌出類拔萃,家裡人不好相處,控制慾強,伴侶不能有自主意識,必須無條件依附他的男人,卻提不起太大興趣。
欒洺不甘道:“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你認為的好,不是我需要的好。”葉姝有些煩了。
欒洺低吼道:“我那麼愛你……”
“你愛我,我就要愛你嗎?”葉姝打斷他,目光落在搖搖晃晃走了一夜走回欒府的凝霜,“如果有個女人愛你,因為愛你,愛屋及烏愛你所愛的一切,受盡屈辱苟活只為再看你一眼,你會回報她的愛意嗎?”
凝霜渾身戰慄,雙手扒在門柱上,望著那倨傲孤高的白色背影。
欒洺擰眉:“我只愛你。”
葉姝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欒洺攥緊拳頭,長身如玉,面目猙獰,固執擋在一人一狼面前。
凝霜跌跌撞撞跑上前,抓住他手臂勸:“公子,他們殺了欒府所有修士,還殺了磬老爺,您不是他們對手,讓開吧。”
欒洺這才發現,人堆裡,有欒磬的屍體。
他臉色發白。
金丹巔峰期在玄天宗都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他如今只是築基中期,哪怕使用魔族秘法強行提升境界,最多也只能到築基期巔峰。
但他不想退。
欒洺提劍刺去。
金石戈鳴,劍被狼爪擋住。
池琅用力,劍刃折斷,欒洺受不住反噬,飛退十丈,捂著胸口,強行壓下喉頭的血腥味。
“公子!”凝霜連忙上前攙扶。
虛弱至極的葉姝顛簸幾下,隨時都會暈厥過去般難受,她輕拍池琅脖子:“我們走吧。”
“不殺了他嗎?”池琅問她。
【該不會嘴上說著沒感情,實則對他生了情?】
修仙不需要斷情絕愛?
怎麼滿嘴情情愛愛?
能不能上進點?
池琅不高興道:“你是不是真把他當做你夫君?”
葉姝掐了他一下:“我修的是無情道,真把他當夫君,早就殺夫證道了!”
池琅這才滿意。
狼馱著人離開,欒洺望著,半點辦法都沒有。
漆黑的眼眸蘊起恨意,星星點點的光匯聚,黑到極致沁出血色。
凝霜見了,渾身冰寒,卻仍未放開扶著欒洺的手:“公子……”
欒洺沒回應她的擔憂,抽出手走到欒磬的屍體前。
欒磬手裡還握著斷劍的劍柄,渾身血液被抽光,如今只剩一具只有皮肉的軀殼。
欒洺蹲下身,用力掰開他的手,拿起劍柄,取下劍穗。
是他錯了。
他一開始就不該對她心存不忍。
那日她不肯乖乖跟他走,他就該殺了她。
不乖,就該死。
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緊青藍色劍穗,魔氣從眼瞳溢位來。
他站起身,手握斷劍劍刃,劃破掌心,白皙如玉的手掌橫亙一條血痕,閉上眼施展魔族秘法,流淌在欒府的血液蒸騰,血氣緩緩上升飄在空中。
往日溫潤如玉的氣質陡然一變,邪魅而殘忍,如同暗夜修羅。
凝霜捂住嘴,不敢發出聲。
欒府發生的事沒能逃過蒼龍王朝修士的眼睛。
“這是魔族的血祭之法!”
“上次出現血祭之法還是千年前,秦家外室子屠盡父族滿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