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好,都該遠離。
送走欒洺,葉姝回府。
回府後,她才知道欒洺給她留了個婢女,名叫陶春。
葉姝問道:“原來那個呢?”
“原先伺候洺公子的婢女沒有修行過,換我過來伺候,還能保護夫人。”
葉姝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你是修行者?”
“雖然我目前只是鍛體期,但身手會比普通人好不少,保護夫人不成問題。”
葉姝暗道欒洺心思深沉。
怕欒洺中途折返回來逮人,她打算過幾日欒洺走遠了再跑路,沒想到他人走了,卻在府中留了個後手。
逃跑計劃,失敗!
葉姝沉下臉,眼瞼下拉,嘴角下扯,陰陽怪氣:“保護我?監視我吧!”
“是監視,也是保護。”陶春堅持她的主職是保護。
葉姝看著陶春一本正經的模樣,很是鬱悶。
陶春瞧著三十來歲,這個年紀還只是鍛體,很可能終其一生都只能留在鍛體期。修行天賦有限,但又能入門,在俗世做個保鏢護衛,也算一門稀缺性很強的手藝。
氣海被封住,打不過陶春,葉姝只能苟著另尋跑路時機。
陶春沒有大多數修士的高傲,謹記保護的主職,也沒鬆懈婢女的工作。
葉姝好奇:“鍛體期修士在皇城也是香餑餑,為什麼欒洺不留從前那個婢女照顧我起居飲食?這樣,你就不用做這些瑣碎的事。”
“洺公子點名要我伺候夫人後,欒老爺便把她要過去了。”陶春有問必答,“若夫人嫌棄我笨手笨腳,伺候得不好,我問問管家能不能買個手腳利落的婢女進府。”
“不用了!”葉姝立即拒絕。
被人伺候的感覺很好,她把這當成僱傭關係,但也改變不了主僕關係的本質。她也是被欒老爺花錢買進府裡的,欒家想讓她跟哪個男人好,她就得跟那個男人好,上族譜這種婚姻大事,她連個知情權都沒有。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葉姝見陶春回話的時候也不忘手上的活,不由好奇:“人如牲畜的世界,唯有真正掌握生殺大權的修行者能跳脫此間。按理說,你進了修行的門,在哪裡都是座上賓,為什麼願意幹這伺候人的事?”
“十幾年前,我就進了欒家,起初只是個普通婢女,後來結識了府中的客卿,走得近的時候,他給了我許多丹藥,我微有修行天賦,又能吃苦,堪堪觸碰到修行的門。”陶春絲毫不掩飾她的修行之路與男人有關。
“那個客卿呢?”
“死了。”
“……”
“抓捕狼神的時候死的。”
葉姝猛然拽緊手下的桌布。
見她這般反應,陶春解釋說道:“他圖我年輕顏色好,我圖他給我丹藥給我鋪修行路,各取所需而已,我對他沒什麼感情。十年前,他便移情別戀,您不用擔心我會因他報復您。”
捏緊的手指鬆開,葉姝長吐一口氣。
池琅半死不活,她氣海被封,鍛體期的修行者,她可打不過。
陶春說道:“聽聞洺公子將登仙令給了您,這是大機緣。日後進了大宗門,好好修行,步入煉氣期,便可多得百年壽元。若能得宗門垂憐,成功築基,再添兩百壽元,更有昇仙之望。”
“我會好好修行。”葉姝看著陶春平靜的模樣,知她性情堅韌,不好得罪,畢恭畢敬地回話。
陶春注意到葉姝的態度變化,以為她瞧不起自己昔年以色侍人的事,淡淡道:“男人可以為了權勢卑躬屈膝,女子為何不可為了利益以色侍人?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同樣可以利用雙腿搏出一片嶄新的天地。一時屈辱,不代表一世屈辱。”
葉姝有些佩服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