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地向他襲來。
“難不成是我此前所採取的一系列行動不小心露出了破綻嗎?又或者是家族裡有某個人不慎走漏了風聲?還是說他們竟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陰險手段呢?”張國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然而每當一個看似合理的猜測剛剛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時,很快便會被他自己無情地加以否定。畢竟面對魏忠賢和曹化淳那高深莫測且陰狠毒辣的權謀手腕,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就好似一個軟弱無能、孤立無助的稚嫩孩童,只能任憑他人肆意地操縱擺弄。
就在這時,一旁的榆翔趕忙上前輕聲寬慰道:“父親大人,請您先不要如此焦急。只要他們無法獲取到那件至關重要的信物,那麼咱們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他們乃是蓄意誣陷。想必在尚未成功拿到信物之前,諒他們也絕不敢輕易對寶珠姐姐下手發難。”
張國紀停住腳步,望著天空中那被烏雲遮蔽得嚴嚴實實的月亮,苦笑著說:“辦法?談何容易。魏忠賢如今權傾朝野,一手遮天,我們在他面前不過是螻蟻。我之前妄圖在宮廷權謀的縫隙中求生存,為家族尋一絲生機,卻不想一步步陷入如此絕境。如今,家族的命運就像這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而我站在這命運的十字路口,卻全然不知該邁向何方。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坐以待斃,又怎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當務之急,是別讓他們拿到信物”榆翔說道。
“對,看我急的,隨我來”張國紀道。
風,愈發猛烈地吹著,吹得庭院中的樹枝嘎吱作響,像是在痛苦地呻吟。張國紀的長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身影顯得那麼孤獨無助,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