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兒多熱,這邊還有位置,過來坐啊。”
“嗯,”顏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露怯,走到鬱薇那塊的沙發坐下,“瓜子還有嗎?給我一把。”
季馥宜默不作聲的將瓜子推到她的面前,見她臉色很差,又給她端了杯檸檬水。
顏殊感激的對她點點頭,季馥宜抿唇一笑,繼續聽著樓下樂隊的演奏。
端著檸檬水,顏殊還是覺得自己如坐針氈。
宋芷林和她離得極近,近得只要她稍微一動,就能碰到她的手臂。
她能夠聞見宋芷林身上資訊素的味道,是沉鬱的鐵鏽味,清淡得如同風一般,慢慢的在她身邊散開,令她感覺掌心發潮,脖頸上早已消失的紅痕似乎又熱烈了起來,好似在隱隱作痛,某種酸澀的感覺在心頭晃盪,像是一汪水。
只是,她始終沒有看過她一眼罷了。
鬱薇和季馥宜坐在她們的對面,一邊磕著瓜子聽樂隊唱歌,一邊聊著閒天,兩個人親親熱熱,處處都透著一股新婚的甜蜜勁兒,看得顏殊一陣不自在。
好好的朋友聚會,她卻要和前女友坐在一張沙發上,手肘擠著手肘,前女友還擋著她的視線,讓她看不了樂隊演奏。
“你們感情真好,”宋芷林像是完全看不見顏殊一般,看著鬱薇說道,“聽說是父母安排的相親?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們在那之前就認識了,”顏殊突兀的說,“不是包辦婚約。”
“明天就準備飛夏島?”
宋芷林淺淺的喝了一口酒,笑容滿面的問道鬱薇和季馥宜。
“那邊天氣熱,記得帶好防曬衣啊,多好的防曬霜都對付不住那太陽,著名的曬小麥膚色聖地嘛。”
她繞過了自己的話題。
顏殊在社交場裡向來如魚得水,不論是多冷的場子,多尷尬的對話,她都能遊刃有餘的帶起來,只是今天,面對宋芷林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什麼都說不出。
她低下頭,沉默的磕著那些瓜子。
她們還在討論著夏島的度假,從沙灘的顏色說到該帶什麼樣式的衣服,再聊到夏島的風土人情,宋芷林連夏島上有家極好吃的冰品店都知道,說來給鬱薇和季馥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