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看著大樓底下閃爍的霓虹燈,從前奢望的浦城夜景,現在普通得就和路邊綠化帶一樣。
手拿著酒杯輕晃,醇香的液體迴旋著湧向杯壁,房間沒有開燈,那液體漂亮的色澤只能淹沒在黑暗中。
他沒有想到一下飛機,會遇到許凌漣。這個名字在他的生命中已經沉寂了三年。乍然出現,依舊令他憤怒傷痛。
自她之後,他知道所謂的愛情可以敗給許多東西,比如錢,比如權。
可有些念頭是沒法敗給時間的,否則機場中他就不會直接衝到她面前,而應該當場轉身走人。
嗡嗡——
房間的一角忽然亮了起來,伴隨著震動聲。
褚昱回身走到桌邊,拿起手機,“如何?”
“褚總,媒體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機場的事情不會報道。公關部密切關注著社交媒體,會在第一時間把那些帖子撤下。”秘書盡職地一一彙報。
“嗯。”褚昱應了聲,終於將嘴湊到了酒杯邊抿了口。
“另外,那位女士在浦城第一醫院治療。”
“辛苦了。”他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放回桌上,隨後坐到沙發裡。
下午的事就像鬧劇,這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當時的他被巨大憤怒控制了,理智直接燒飛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推開他衝下樓梯的男人是誰?
那個男人一臉緊張地抱起昏迷的她,還怒視他。
他回神後,跟下了樓,那個男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沒再理會他。
他知道那是因為情況緊急,得優先確保她的安危,不然他相信這個男人會找他算賬。他那眼神就是想揍人的樣子。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大富豪?她聯姻的物件?
但,他手上沒有戒指。
所以是追求者?
呵,她可真是……逍遙又滋潤……
凌漣一覺醒來就察覺到房間裡有人,視線往旁一掠,果然有兩個男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離凌漣距離比較近的是顧淮澤,他背對著凌漣,直面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凌漣皺眉,就是褚昱……昨天害她摔下樓梯的罪魁禍首。
褚昱還想諷刺顧淮澤幾句,就發現她醒了,忍不住說:“你醒了?醒了就好好教教你這個保鏢!”
只是個保鏢而已……保鏢罷了,褚昱這麼勸慰自己。
床吱嘎一陣響動,凌漣整個人抱著被子縮成一團,手緊緊拽著顧淮澤的袖子,著急道:“他……他……”
顧淮澤回頭看了看凌漣,又瞄了眼拽著袖子的手,小步往後退,離凌漣更近些,安慰道:“沒有關係,我在。”
褚昱不悅地來回掃視兩人,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單純的保鏢和僱主?還是……
“這次的事是我不對。讓你受驚還受傷是我的責任。”褚昱往前走一步,看到她抖了下,整個人快埋到被子裡去了,而後那個男人擋在了面前,阻隔了他的目光。
“褚先生,站在原地說話就行。我的僱主不喜歡陌生人靠她太近。”顧淮澤語氣平板,不亢不卑。
“我正和你的僱主說話,你只是個保鏢而已,沒有資格插話。”褚昱越看顧淮澤越礙眼,他在和凌漣說話,這人憑什麼插嘴。
“在僱主遇到困難時,為僱主解圍是我的職責。”顧淮澤毫不相讓。
褚昱壓下心頭的怒火,繼續說:“為了表達歉意,一切治療費用都是由我來。另外,我會照料你直到你康復。”
照料?什麼意思?
凌漣差點以為自己在古代小世界待久了,忘了現代社會的風氣。一般能承擔醫藥費已經謝天謝地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