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煩躁扶額,楚卿若再被顏臻針對下去,女扮男裝的身份恐怕滿朝皆知。
百官皆知楚卿是他心腹,便是死也不能露了身份。
千香樓的事,身旁的太監告訴過他,說是顏臻被人約去千香樓,結果人沒見著,中間睡了個女人,事後這女人還想殺他。
回眸瞥見楚卿滿臉心虛,李暄疑竇頓生,眸色暗下幾分。
無風不起浪。
顏臻若無證據,不會像瘋狗一樣盯上楚卿,還幾次想扒她衣領查驗。
“眾愛卿無事,便退朝吧,日後再上朝,身上別燻什麼奇怪的味,楚大人身子敏感,聞不得脂粉味。”李暄想來想去,不管結果是什麼,還是要為楚卿遮掩著。
“這不是楚大人起的頭嗎,我們效仿楚大人有什麼錯。”顏臻冷笑,臉色比捧的玉笏還有冰。
有顏臻上朝的日子,朝堂上除他顏臻和楚卿,旁的官員似成了啞巴。
能不說一個字,就閉著嘴巴只出氣。
李暄掃過去一遍,看到滿朝也只有楚卿有臉色,其他的跟個死人一樣。
“楚卿,退朝後到勤政殿來。”李暄想到顏臻的行為,打算找楚卿問個究竟。
感覺到上方的寒意,楚卿縮著脖子後退。
千香樓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若被知道她上了顏臻的床,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置。
自顏臻暫代大理寺寺卿,楚卿在每回的早朝後,都要前往勤政殿議事,旁的百官絕無這種殊榮。
聖上明著護她有失偏頗,那些百官沒少在她背後嚼舌根。
說她擦脂抹粉,有辱斯文,諂媚惑主,難為忠臣。
這些混話,她早聽膩了。
往日議事是真的議事,今晨明顯不是。
楚卿低著頭,磨磨蹭蹭往前走,還沒邁出兩步,眼前出現一雙烏皮六合靴。
抬眸看到是顏臻,她急忙行禮,“顏大人,聖上還在勤政殿等著下官。”
顏臻挑眉,並不讓開路,“聖上不在這兒,少拿他壓我。”
壓?這是實話。
楚卿不懂,顏臻為何也跟那些官員一樣,同她說話總陰陽怪氣的。
“千香樓的事與下官無關,顏大人為何非揪著不放。”楚卿面上鎮定,心口撲騰直跳。
謊話說多話挺順嘴,可這心卻壓不住。
顏臻見她嘴硬,想滅滅她的威風,直接抓著領子把她提起來,“往日沒注意,今個兒瞧你的確像女人,你在聖上跟前,除了擦脂抹粉的,還有那些惑人手段,使出來讓本相也瞧瞧。”
她很輕,比尋常的男子都要輕。
顏臻只稍用勁,就把人提溜起來,身子懸在半空。
見脖子抹了粉,更是比臉還白皙幾分。
他嗅了一口,體香混著脂粉香撲面而來,有種熟悉的感覺。
“顏相,請自重。”楚卿看到他的手在自己脖子扒拉,腳尖勾著地,使勁去摳他的手指。
“在你跟前,用不著這些虛禮。”顏臻喉頭一熱,被那截白頸吸引,尋常男子抹粉也是臉上,楚卿卻抹了一脖子。
這是她心虛遮掩,還是李暄有旁的癖好。
“別亂動,我只看看,不摸。”顏臻的手背上,被她摳出幾道紅印子。
摳手不成,楚卿又去掐他的腰。
楚卿縮著腦袋,死活不給他瞧,那疤痕雖遮上,仔細瞧還能看到,是個明顯的齒痕。
“屬貓的……”顏臻被迫撒手,不悅的瞧著她。
她身子一歪,被趕來的敬豐扶著,這才沒摔地上。
“顏相,聖上宣楚大人過去。”敬豐垂著頭,將楚卿嚴嚴實實擋住。
顏臻看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