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站了起來,又哭又笑的,她不敢相信自己效忠之人,才是害死哥哥的兇手。
阿兄進入錦雀衛,定是為她啊。
以為他是明君,盡心擁護。
到頭來呢,他們都是棋子,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她現在懷疑,不光是阿兄的死,就是連家軍之死,也是那人乾的。
為了皇權,他什麼都能犧牲。
“桂叔,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他不會這麼對我……”她捧著那燒黑的簪子痛哭不止。
她投身皇位之爭中,以命為李暄謀劃,為的就是給阿兄自由啊。
為什麼?
“棋子,她從未想到把後位給我,我只是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楚卿還未說完,喉嚨裡一陣腥甜,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桂叔急忙扶著她的身子,手扣上她的脈搏。
“卿卿,別再傷心了,當心孩子,你脈象不穩,需要多靜養。”桂叔揉了揉眼睛,哽咽著不知該如何勸她。
桂叔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但為了能讓楚卿親耳聽聽,才一直忍著。
他走過去扶楚卿,將人從地上拽起來,被她哭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趁天還未亮,我讓長峰送你出城,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西京這邊我來善後。”桂叔在來的路上都籌謀好了。
他們今晚讓錦雀衛出馬,才算把林修從相府救出,顏臻那邊很快會有發現。
必須早些出城。
楚卿哭夠了,兩隻眼睛比長峰沒強多少,也腫得不像樣。
走,她肯定不會走。
桂叔待他不薄,不能置他於死地,還有風滿樓的人,過了今個兒李暄會有察覺。
幾十條人命呢,她若走了,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又沒比旁人高貴多少,憑什麼讓人給她賣命。
“我不會走的,李暄和顏臻都不會放過我。既然知道了阿兄不是他殺的,我就幫他查一查連家軍覆滅真相,反正都是死,死之前,讓世人看一看這位暴君的醜惡嘴臉!”
桂叔知道她倔,不由得連聲嘆氣。
他是看著楚卿和李暄長大的,這三年李暄變了穩固皇權,真的變了很多。
“此事不要宣揚,你日後在朝堂上仍像往常一樣,別被聖上看出端倪。我們既要復仇,也要活下來。”桂叔還沒叮囑完,看到楚卿累得睡了過去。
她食慾不振,氣血雙虧。
再這樣下去,胎兒難保。
楚卿這一睡,過去一天一夜。
桂叔和長峰擔憂得不行,昨天將她從風滿樓帶回,人就睡著不醒,不吃不喝,也不同人說話,就是李暄來瞧她,都無法將人喚醒。
林修死後,顏臻查出和楚卿有關,連著兩日參奏,她草菅人命,要讓她罷官禁足。
李暄為了撇清關係,保下楚卿,命錦雀衛出手,燒殺搶掠,從顏臻手裡毀掉所有證據。
此後,楚卿和顏臻成了真正的死對頭。
所有的證據和真相,都像三年前一樣被火燒得一個不剩。
第三日。
楚卿終於睡醒,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沉思。
桂叔捧著急報站在她身後,她不出聲,桂叔就一直等著。
被親近之人欺騙利用之苦,他也嘗過。
姑娘家,哭過痛過,才能成長。
他手裡的急報是宮裡送來的,李暄正為聯姻一事頭疼。
南安國使臣派人送來急件,要不了幾日,使臣就會抵達我朝,他們來大靖為國君挑選聯姻物件,要和大靖結為友好之邦。
“上面說了什麼?”
“南安國使臣快到了,要同大靖聯姻。”桂叔終於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