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凝神看去,果然,在他左前方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微微隆起的臺子,佔地一平方米大小,用亂石壘成,顯得極其的粗陋。
看上去像是一具祭壇。
臺上擺放著一個敞口的黑陶罐,在約佔罐體三分之二的液麵上,有一隻銀色的甲蟲在悠然自得的划著水,同時,四周的空氣中隱隱有一種莫明的物質在不斷的向其中匯攏。
“那是什麼?”
“那就是信仰源力啊!神體最好的資糧。”智叟以一種近乎貪婪的語氣說道:“居然能將虛無的信仰之力凝聚成實實在在的液體,真不知道那兩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如果我們滯留在這裡,會有什麼後果?”趙言一邊活動身體,以便自己能儘快適應這種重力環境,一邊開口詢問。
“理論上只需有人在外面抓住這張陣圖輕輕一抖,我們就將瞬間化為烏有!”智叟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原版的幾分威力,目前它所起到的似乎也僅僅只是一個困陣的作用,但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在未知上面,不是嗎!”
趙言默然,現在的這種境遇遠超他的想象之外,眼下除了聽從智叟的安排,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掂了掂手中那塊智叟的寄身物,趙言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略微有些輕了。以眼下這種重力狀態,考慮到心血管對力量使用的制約,應該不足以將它投放到五十米外的距離。
摸遍了全身上下,趙言終於在一個貼身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灰白色圓珠,那個源自神秘地宮中的物品。
“嘶”的一聲,他一把扯下一截袖子,將兩者裹在其中,緊緊地打了個結,然後用力揮動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細微重量的增加,都有助於成功率的提升。
“啪”的一聲輕響,布包在趙言精準的控制之下,越過五十米的空間,穩穩地落在了祭壇之上。
一個模模糊糊的虛影從布袋中浮現了出來。他寬袍博袖,頭頂高冠,舉手投足間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哪還有一絲亂糟糟本體的模樣。下一刻智叟一步跨到了陶罐的上方,然後俯首下來,長長地一吸。
隨著這一吸,罐內的液體泛起了陣陣漣渏,一陣如水霧般的汽體蒸騰上來,被智叟吸入了體內。而隨著這絲絲縷縷霧氣的吸入,智叟原本模糊的身影開始逐漸清晰了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這個味道,果然是香火源力,這下我能回去了,我終於能回去了,哈哈哈……”智叟縱聲狂笑了起來。
然而智叟的這一舉動卻激怒了罐子裡那隻銀色的甲蟲。以蟲豸不多的腦漿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裡從來是它的地盤,這絲絲縷縷的霧氣也是它的食糧,現在忽然有一個外物來跟自己搶奪!
“唧”的一聲,一道無形的波紋從甲蟲的口腔位置發出,重重地衝擊在在智叟身上。而隨著這道波紋掠過,智叟原本清晰的身形頓時變得扭曲、模糊了起來。
“大膽外道,居然敢阻老夫道途,還不給我死來!”智叟頓時大怒,抬手一指,一道細細地電光向甲蟲疾射而去。
又是“唧”的一聲,兩道力量在祭壇上方撞在了一起。這可不是先前兩顆星球撞擊時那般虛幻的力量,而是實實在在能作用於物質世界的精神力量。
這處類似結界的虛幻空間頓時扭曲、晃動了起來,發出一陣如強風吹動衣物般“獵獵”的聲響。
一滴液體從罐內傾灑出來,滴在了趙言扔出去的那個布包上。然後無聲息的滲透了進去。
一息之後,異變突起。
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從布包中透出,“嘶”的一聲,毫不費力的洞穿了這個小小的結界。
鮮花、聖音、禮讚……一股神聖而又威嚴的氣息充塞在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