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猛又道:“男人無論混成什麼樣,是窮苦還是發達,可能取決於婚姻,妻子,但更多的,是在於男人本身。”
“你說這車修一次壞一次,到最後都沒必要挽救了,那就只能報廢,現在耗子就是那輛報廢徹底的車,不過你沒結婚,跟你說這些,你也體會不到。”
程功撓撓眉頭:“小子,好歹我是比你大十幾歲的長輩,留點面子行不行啊?”
周東猛聞言,面色忽然嚴肅起來:“既然不想聊這個,那就聊點正經事,耗子這件事好在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算是給你我敲了個警鐘,所以請程老闆管好你身邊的人!”
男人嘆氣,有點無地自容。
但誰讓這小子說的都是對,只能點頭:“行,所有中層領導全部徹查身份……”
周東猛冷聲補充道:“除了身份,還要檢查他們有沒有黃賭毒的不良行為,有沒有借高利貸行為,如果有,一律開除,還有,以後所有專案款全都存入銀行,只設每日活動資金,其他人只能憑你的名章支出款項,明白嗎?”
程功再次點頭:“明白。”
他繼續道:“程老闆,雖說工程是你的,歌舞廳也是你的,但我真的不希望兩者混為一談,管理歌舞廳的就別來工程上插手,工程裡的人也別去歌舞廳裡指揮,這一點也明白嗎?”
“明白,回去我就處理。”
周東猛:“以後工地禁止喝酒上工,尤其是程老闆你要起個帶頭作用,如果我再看見你和工人喝得五迷三道,財務部是有權利扣你工資的。”
程功一愣,抬頭看他:“扣我工資?我不是老闆嗎?我才是給你們開工資的人……”
周東猛轉身推開車門的動作微頓,說道:“在工程沒結束之前,你和我們一樣,正常領工資,正常走所有程式,這才是正常的企業文化。”
說完,他伸出一隻腳踩在地面。
這時周東猛突然再次轉身,嘴角輕抿,一本正經道:“程老闆,我媳婦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
程功微微挑起眉頭,露出茫然的神色:“什麼話?”
周東猛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頭,微笑道:“把歌舞廳戒了吧,聲色犬馬是個害人精!”
“……”
“下車!”
周東猛從車裡出來,闊步往警廳裡走。
程功雙手插在口袋裡,跟在他身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著:到底誰是領導?這小子怎麼反過來把他訓成個孫子?
男人皺著眉頭,背起手跟老大爺遛彎一樣往前走,暗自繼續往下想,不過這小子也是厲害,很多該注意的地方,自己一時都想不到,但他卻能面面俱到……
程功抬頭間,看見了牆壁上的標語——
燈塔縣公安局。
他腦海裡思緒突然跳轉到耗子這件事上,當即煩躁地搓了把腦袋,低聲狠狠罵了一句,邁著大步進了警局,配合民警做筆錄。
這一配合,就整整過去了兩個小時。
等他們從公安局出來時,已經上午九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