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眨眼，藉著朦朧的夜色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女人。
她這才發現，傳聞中的白菲長得非但不醜，反而還很好看，柳葉細眉，瓊鼻小巧精緻，雖然是內雙，但眼型完美，是那種眼尾狹長的桃花眸。
眼神迷離朦朧，哪怕是看一塊石頭，都賦有深情。
臉龐又是標準的鵝蛋臉，如果再打扮打扮，就真的好像紅樓夢裡的美人，也很符合當下人們對這個年代的顏值審美。
可是，或許是生活不如意，她整個人透著一股死氣。
像一潭死水，不會再泛起任何漣漪。
陳香朝她笑了笑：“大嫂。”
白菲勉勉強強回了一個淡笑，轉身看向王萍，面無表情說道：“媽，我先回去吧。”
周母見縫插針：“大嫂，你也趕緊和小菲回去吧，別在這站著了，外面冷。”
王萍嘟囔道：“說的好像我願意和你們聊似的。”
說完，她冷哼轉身扭屁股回去了。
白菲跟在她身後。
見女人走了，周母長長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終於走了，小香和猛子都累一天了，還要陪著你在這東扯西聊的。
她拉過兒媳的手，說道：“走，咱們也回家。”
周母又看向自家兒子，揚了揚手說：“猛子啊，你先把車騎回去。”
“嗯。”
周東猛修長的長腿跨過車座，騎著三輪車率先回家。
陳香和周母在後面走著。
她忍不住小聲提起剛才的白菲：“媽，大嬸子家的兒媳婦長得還挺漂亮的。”
周母嘆氣：“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吃盡苦頭，你看婆媳兩人站在一塊，她都沒婆婆有精神氣，老氣橫生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陳香扭頭問：“她多大了？”
這個問題還真難住了周母，她蹙眉沉吟了幾秒，不確定道：“30吧，好像和小武同歲，還是小一歲的。”
陳香緩緩頷首：“那是有點老氣……”
婆媳兩人閒聊幾句，就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先回來的周東猛都開始往屋裡送東西了，周父這時也拎著煤油燈出來幫忙。
照比周貴他們這一家人忙得熱火朝，周老大家就顯得冷清許多。
王萍回到家過，一腳踹開腳邊的小板凳，叉腰氣呼呼罵道：“我呸！什麼東西，一家子喪門星，看見就倒胃口。”
白菲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扶起小板凳。
女人看著她的舉動，便把怒氣撒在她的身上，幾步衝上前一把扯住兒媳的辮子。
白菲吃痛，一張臉皺起來，腦袋不受控制地往後仰。
王萍面目扭曲，手中的力道加重：“廢物東西，你看看人家陳香，再看看你自己，長了一張嘴連個屁都不會放，陳香年紀那麼小嫁給周東猛還不是照樣天天出去掙錢，你照比人家多個啥？不是小姐命還痴心想要享福？從明天開始你也給老孃掙錢去，別在家混吃等死！”
話音落下，女人又狠狠用力扯了下兒媳的辮子。
“啊——！”
白菲受不住疼，尖叫了聲。
王萍鬆開手，指尖裡已經勾了幾縷乾枯的髮絲，她冷冷一哼，罵道：“叫！叫什麼叫，一天到晚就知道叫！生怕左右鄰居等聽不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