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他回來的路上,忍不住想了下。
那女的估計根本沒想到,他當兵八年,叢林作戰無數,無論黑夜還是白天都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半點警惕性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特別到了晚上,他警覺性更是拉到極限。
就在剛剛,他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就已經注意到前方路邊有個人來來回回地走動,顯然是在等人。
一開始周東猛還以為是那些按捺不住寂寞的小情侶,跑來私會。
結果到了近前,看著她一氣呵成的倒地,回眸,再來一句周哥,那時他就知道了。
這女的是奔著他來的。
周東猛的視力極好,即便在這樣的黑夜,也能清晰看見那女的對他擠眉弄眼。
活脫脫像個小丑。
若不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幹嘛,周東猛一秒都不想多呆。
對他來說,甩開一個女人,輕而易舉。
至於那女的是害怕還是出了意外,跟他沒半分錢的關係。
說到底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周東猛進了院子,輕輕推開房門,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溫暖氣息,他輕手輕腳地脫掉身上的髒衣服。
脫得渾身上下只剩下腰間那條單薄的短褲。
然後像往常那樣,直接在水缸裡舀了點涼水倒進盆裡。
他彎腰開始洗漱起來。
在工地幹活就是這樣,灰塵大,有時候他直接頂著滿頭滿臉的灰回家,以前他不在意,髒了就髒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陳香如今就睡在他們的婚房裡,萬一看見他這種模樣……
周東猛可還記得,中午被那丫頭咬了一口,還被嫌棄說他很鹹的事,想到這兒,他撩起水又狠狠搓了一把脖子。
—
此時他們的婚房中。
陳香洗完腳,躺在床上等周東猛回來。
起先她的眼睛還瞪得挺大,等了一會兒眼皮子就已經開始打架了,這會兒完全迷迷糊糊睡去。
可就是睡了,也睡得不踏實。
她若是睡覺前沒能看一眼周東猛,總覺得有些不安,哪哪都不得勁,所以外面傳來一丁點的動靜,都能讓她驚醒。
陳香睡得稀裡糊塗的時候,隱約聽見廚房有聲音。
她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歪頭認真聽了一下,還真的有水聲。
是周東猛回來了?
陳香神色一喜,點燃煤油燈,踩著拖鞋下了床。
快走了幾步,興沖沖地推開門,當看清眼前畫面的時候,陳香當場愣在原地,臉龐瞬間飄過幾片紅暈。
她噓聲兇道:“你…!你怎麼不穿褲子呀!”
周東猛同樣驚了一下,連忙掩住腰間那塊地方,轉身背對陳香,小聲道:“你還沒睡啊?”
陳香盯著男人寬闊的後背,節節脊骨一路隱入他的臀間,矗立在左右兩側的肩胛骨猶如兩位騎士。
燈光下,小麥色的面板上水光淋淋。
陳香嘟起嘴巴,害羞得不行,喃喃道:“我出來倒洗腳水。”
說完,她把手裡的煤油燈放在腳邊的臺子上,扯著門把手,轉身關上門,將廚房中的那抹光隔絕在身後。
周東猛聽見輕輕的關門聲,耳朵動了動。
回頭看了一眼,西屋的門的確是關上了,嚴絲合縫的樣子彷彿那姑娘沒出來過。
可那盞煤油燈卻在他身後坦然擱著。
周東猛耳根子滾燙,甩甩手上的水,慌忙扯過晾衣繩上的短褲,胡亂套上後,感覺布料有些撐得慌…
他低頭瞅了瞅,才意識到那裡已經隱隱約約有抬頭的架勢。
男人喉嚨發乾,低聲罵了